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借鏡殺人 | 上頁 下頁 | |
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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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的確是這樣。不只是喬利,人人都這樣,包括劉易斯。我吃早飯時他進來,行為很怪。他喝了我一點兒咖啡,還吃了一點麵包和果醬。這太不像他了,因為他習慣喝茶也木吃果醬,所以他肯定在想什麼別的事,而且我也認為他一定忘了吃早飯。他的確偶爾忘記吃飯之類的事,可今天看上去很憂慮,心事重重的。」 「謀殺——」馬普爾小姐剛開口說話。 路易絲便很快接著說: 「噢,我知道。太可怕了。我以前從來沒扯上這種事。你有過,對嗎,簡?」 「嗯——是的——是這樣。」馬普爾小姐承認。 「是魯思和我說的。」 「是她上次來這兒時告訴你的嗎?」馬普爾小姐好奇地問道。乃「不是,我想不是那會兒。記不清了。」 卡裡·路易絲含糊地說著,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在想什麼,卡裡·路易絲?」 塞羅科爾德夫人笑了一下,仿佛從很遠的思緒中把注意力轉回來。 她說:「我在想吉納。還有你說的有關斯蒂芬·雷斯塔裡克的事。吉納是個可愛的姑娘,你知道,她真心愛沃利。我肯定她愛他。」 馬普爾小姐沒說什麼。 「像吉納這樣的女孩子喜歡熱鬧生活。」塞羅科爾德夫人幾乎是用辯解的語氣說,「她們年輕,喜歡覺得自己有能量,這真是很自然。我知道沃利不是我們認為吉納應該嫁的人。本來一般情況下她永遠也不會碰上他,但他們的確相遇了,她還愛上了他——也許她最瞭解自己的事。」 「也許是吧。」馬普爾小姐說。 「可是重要的是吉納應當幸福。」 馬普爾小姐好奇地看著朋友。 「我認為重要的是人人都幸福。」 「噢,對。但吉納的情況特殊。領養她母親——皮帕—— 時,我們覺得這是一個必須成功的試驗。你知道,皮帕的母親——」 卡裡·路易絲猶豫了一下。 馬普爾小姐問: 「誰是皮帕的母親?」 卡裡·路易絲說:「埃裡克和我都同意這事永遠也不說出去。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想知道是誰?」馬普爾小姐說。 塞羅科爾德夫人懷疑地看著她。 「不只是好奇,」馬普爾小姐說,「我真的需要知道,你知道我會守口如瓶。」 「你總能保守秘密,簡,」卡裡·路易絲帶著懷舊的笑說,「加爾佈雷思醫生——他現在是克羅瑪的主教,他知道。 再沒別人知道。皮帕的母親是凱瑟林·埃爾斯沃思。」 「埃爾斯沃思?不就是那個給丈夫下砒霜的女人嗎?那是個轟動一時的案子。」 「是的」「她被處以絞刑?」 「對。但你知道根本不能肯定是她幹的。她丈夫自己食用砒霜——那時他們不太瞭解那些事。」 「她用蒼蠅紙浸藥水。」 「我們都覺得女傭的證據肯定是用心險惡。」 「皮帕是她女兒?」 「是的。埃裡克和我決心給這孩子一個新生活,給她愛和關懷,給她一個孩子需要的一切。我們成功了。皮帕不同于她親生父母,她是你能想像出的最可愛最幸福的女孩子。」 2 柯裡警督並不在意見一見女主人。賣際上他很希望有個機會在塞羅科爾德夫人自己的家裡見一見她。 站在那兒等著她時,他好奇地往四下裡看了看。他覺得用「一個有錢夫人的閨房」來形容這個房間並不是很合適。 裡面有一個老式長凳和一些看上去並不怎麼舒適的維多利亞式椅子,椅背的木材都彎了。印花布也挺舊,已褪色,不過上面的圖案挺引人注目,是水晶宮的樣子。房間比較小,不過仍比一般大多數新房子裡的客廳大些。但裡面有幾張小桌子,古玩擺設,照片,顯得有些擁擠。柯裡看了看一張舊照片,上面是兩個小姑娘,一個皮膚有些暗,很活潑,另一個相貌一般,很濃密的劉海下一雙眼睛怨憤地盯著眼前的世界,早上他剛見過這種表情。照片下寫著「皮帕和米爾德裡德」。另外有一張埃裡克·古爾布蘭森的照片掛在牆上,金色的照片襯板鎮在粗重的烏檀木相架裡。柯裡剛剛發現一張照片,上面有一個眯服微笑的英俊的男人,他猜這是約翰尼·雷斯塔裡克,門開了,塞羅科爾德夫人走了進來。 她穿著黑衣服,一件很輕的精緻的黑衣服。她那張白皙紅潤的臉在銀髮映襯下顯得格外嬌小,她的纖弱給柯裡警督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一刻他明白了一早上令他費解的事,他明白了為什麼大家都急切地想把任何能瞞過卡裡·路易絲,塞羅科爾德的事都瞞著她。 不過,他認為她不是那種愛大驚小怪的人。 打過招呼,她請柯裡坐下,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邊。他開始提問題,她欣然對答,毫不猶豫。燈滅了,埃德加和她丈夫之間的爭執,他們聽見的槍聲…… 「好像你不認為槍聲是從家裡傳來的?」 「是的,我以為是從外面傳來的。我想可能是汽車回火。」 「在你丈夫和那位年輕人勞森在書房裡爭執中,你是否發現有人離開大廳?」 「沃利出去檢查燈。貝爾維小姐不久也出去了——去拿什麼東西,不過我記不清她拿什麼去了。」 「別人還有誰出去?」 「據我所知,再沒別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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