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借鏡殺人 | 上頁 下頁 | |
二八 | |
|
|
「牆上的兩個子彈孔怎麼說呢?他朝你開了槍,對嗎?」 「他不是存心傷害我。只是演戲,就這些。」 「一種十分危險的演出方式,塞羅科爾德先生。」 「你不懂。你必須和我們的精神病專家馬弗裡克大夫談談。埃德加是個私生子。為了安慰自己,他把自己裝成是名人的兒子,他自己沒有父親,出身卑微。這種現象很常見,我保證。他正恢復,恢復得很快。不知為什麼,他今天病情又惡化了,把我認成『父親』,發起了過度誇張的進攻,揮動左輪槍,口裡還威脅著我。我絲毫沒驚慌。用左輪槍開過火之後,他就崩潰了,還不斷哭泣。馬弗裡克大夫把他帶走給他用了鎮定劑。明早可能他就會恢復正常的。」 「你不想起訴他嗎?」 「這是可能發生的最糟糕的事情了——我是說對他而言。」 「坦率地說,塞羅科爾德先生,我認為他好像應當處於管制之下。這些人四處亂闖用左輪槍開火,狂妄自大——人們得考慮周圍人,你知道。」 劉易斯強調地說:「和馬弗裡克大夫談談這事吧,他會從專業角度來分析,不管怎麼說,」他補充道,「可憐的埃德加肯定沒打死古爾布蘭森。他在這兒威脅著要朝我開槍。」 「我正要談到這一點,塞羅科爾德先生。我們想過了外面的情況。看上去好像誰都可能從外面進來打死古爾布蘭森先生,因為平臺上的門沒鎖。但是屋內也有一個較窄的地帶,考慮到你剛剛說的話,我認為應仔細留意一下樓內這片窄地段。有一種可能性,除了年邁的馬普爾小姐碰巧往窗外看之外,沒人知道你和克里斯蒂娜·古爾布蘭森已經私下裡談過了。如果是這樣,有人把古爾布蘭森打死是為了阻止他把懷疑告訴你。當然,現在要說還存在別的什麼動機為時尚早。我想古爾布蘭森是一個很富有的人吧?」 「對,他是個十分富有的人。他有兒子,女兒,孫子孫女——這些人大概都會從他的死中得到益處。但我認為他的家人都不在國內,他們都是為人可靠受人尊敬的人。據我所知,他們當中沒有害群之馬。」 「他有敵人嗎?」 「我認為極不可能,他——真的——他不是那種人。」 「所以範圍就縮小了,對嗎?集中在這所房子和裡面的人。這所房子裡有誰會殺了他呢?」 劉易斯·塞羅科爾德慢慢說: 「我很難說,因為有傭人、家人和客人。我想從你的觀點出發,他們都是懷疑對象。就我知道的,我只能告訴你克里斯蒂娜離開大廳時,除了傭人別人都在裡面,我在那兒時,誰也沒走。」 「一個人都沒有?」 「我想想,」——劉易斯皺著眉努力地回憶著,「噢,對了。幾盞燈的保險絲燒斷了,沃爾特·赫德先生出去修。」 「就是那位年輕的美國男士?」 「對——當然,我和埃德加進到這房間之後我就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了。」 「你不能提供一些相關的線索嗎,塞羅科爾德先生?」 劉易斯·塞羅科爾德搖了搖頭。 「不能,恐怕我幫不了你。——這是,這都沒法想像。」 柯裡警督歎了一口氣,說:「古爾布蘭森先生被人用一支小自動手槍打死。你知道這所住處誰有這麼個武器呢?」 「不知道,我認為這極其不可能。」 柯裡警督歎了一口氣又說: 「你可以告訴大家他們可以休息去了。我明早再和他們談。」 塞羅科爾德出門時,柯裡警督對萊克說: 「那麼——你怎麼看呢?」 「他知道——或他認為自己知道誰幹的。」萊克說。 「對。我也這麼看。不過他不太喜歡……」 第十一章 第二天早上馬普爾小姐下來吃早飯時,吉納趕上去打招呼。 「警察們又來了,」她說,「他們這次在藏書室裡,沃利對他們都入了迷,不明白他們怎麼會這麼平靜,不動聲色。我想這一切事都令他興奮。我不是這樣,我討厭這些,這太可怕了。你想我為什麼這麼生氣?因為我是半個意大利人?」 「很有可能。至少能說明為什麼你不介意表達自己的想法。」 馬普爾小姐輕輕地說著,微笑了一下。 「喬利生氣了,很嚇人,」吉納說著話,挽著馬普爾小姐的胳膊,擁著她走向餐廳,「我想其實是因為警察負責這事,她卻不能像管別人一樣來『管』警察們了。」 「亞曆克斯和斯蒂芬根本不關心這事。」吉納很嚴肅地往下說。她們走進餐廳時那兄弟倆就快用完早餐了。 亞曆克斯說:「親愛的吉納,你太不友好了。早上好,馬普爾小姐。我十分關心。除了我幾乎不怎麼認識克里斯蒂娜叔叔能說明一些問題外,我是最佳懷疑對象了。我希望你認識到這一點。」 「為什麼?」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