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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對的」「嘎,你聽著,」裡瓦太太微微擺出應戰的姿態,同時哈卡斯特探長嗅到一股酒氣說,「我和哈雷是過去的事,我不要再談起他。當我看到報紙上的照片後便去找你,不是嗎?我跟你說過他的事,那是好久以前的事啦,我不要再想起來。我沒有什麼別的好給你說。我記得的我都告訴了你,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聽。」

  「只是一個很小的問題。」哈卡斯特深長帶著歉意,和氣地說。

  「嗐,好吧,」裡瓦太太頗為無禮,「什麼事,你說吧。」

  「你承認那人是你的丈夫,或者說,你說那個人十五年前就有了婚姻的形式。是不是這樣?」

  「我想這一次你應該知道究竟正確的有多少年了。」

  「比我想的還要精確,」哈卡斯特探長先是對自己說,而後接著說,「是的,這點你說得不錯。我樣查過了,你是在一九四八年五月十五日結婚的。」

  「人家說,五月新娘總是沒好運,」裡瓦太太黯然道,「它沒有給我帶來任何好運。」

  「儘管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能夠輕易地便認出了他。」

  裡瓦太太有些不安地動了一下。

  「他沒有老很多,」她說,「哈雷一向很小心保養自己。」

  「而且,你還給我們補添辨認的記號。你寫信給我,告訴我們疤痕的事。」

  「對的,就在他的左耳後。這裡。」裡瓦大大舉起手指著那地方。

  「在『左耳』後?」哈卡斯特強調道。

  「這個——」她似乎躊躇了片刻,「是的。嗯,我想是的。是的,我確定是。有時候,左右一下子會讓人弄糊塗了,不是嗎?是的,就在他頸子左側。這裡。」她再次把手指著同一點。

  「而且你說他正在剃臉,是不是?」

  「是的,狗向他撲過去。我們那時養的一條狗,很喜歡動。

  它向哈雷撲上去,哈雷手上拿著剃刀,就這樣割下去了,流了好多血,也留下了永久的疤痕。」現在她的口氣比較有信心。

  「這一點非常重要,裡瓦太太,一有些人長得非常相似,尤其是分別多年,常會有認錯人的事。但要找到另一個和你丈夫在同一地方有相似疤痕的人——呢,這個。這個辨認實在很有價值而且無失誤之虞,不是吧?案情看起來更進一步了。」

  「很為你們高興。」裡瓦太太說。

  「這件剃傷的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大概一噢,大概是在我們結婚六個月之後,是的,就在那時候。我記得,我們是在夏天才開始養狗。」

  「那麼,大概就是在一九四八年的十或十一月時候。對不對?」

  「然後你先生在一九五一年離開了你……」

  「不是他離開我,是我趕他走了」裡瓦太太昂然說道。

  「原來如此。隨你高興說。總之,從一九五一年你攆走你丈夫後,便沒有再見過他,直到最近才在報紙上看到他的照片?」

  「你確定是這樣的嗎?裡瓦太太?」

  「當然是。直到那天我才看到他的遺照,以前我一直沒見過哈雷·卡斯特頓。」

  「那就奇怪了,你知道,」哈卡斯特探長說,「那就非常奇怪了。」

  「為什麼——你是什麼意思?」

  「嗯,那疤痕的細胞組織卻是奇怪的事。當然,疤就是痕,你我看來都是一樣的,但是醫生卻能夠說出許多道理來。他們可以說出,這個疤大約有多久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哦,很簡單的,裡瓦太太。根據法醫以及其他醫生會商結果,你丈夫耳後疤痕的組織,顯然地表示受傷時不會超過六年前。」

  「沒有道理,」裡瓦太太說,「我不信。我——沒有人可以這麼說。總之,不是……」

  「所以,你知道,」哈卡斯特以溫和的聲音繼續說下去,「如果那刀疤是六年前留下來的,便表示說,如果這個人『是』你的丈夫,他在一九五一年離開你時並沒有疤痕。」

  「也許沒有,但無論如何,他是哈雷沒錯。」

  「但是從分手後你便沒見過他,裡瓦太太。如果你一直沒見過他,你如何知道他在五、六年前留了一個傷疤?」

  「你把我搞糊塗了,」裡瓦太太說,「你把我搞得迷迷糊糊。也許沒有像一九四八年那樣早——人無法每件事都記得的。無論如何,我知道哈雷有那個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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