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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我不是算定了是她——我總得要找個起點罷。屍體是在佩瑪統的房子裡發現的,事情就牽涉到了她。發現屍體的是那威伯女孩——我用不著告訴你,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常常是最後一個看見他活著的人。除非有進一步的發現。這兩個女人是脫不了干係的。」

  「我是在剛過三點時候進入室內,死者已經氣閉有半個小時,也許還要久。這要怎麼說?」

  「雪拉·威伯從一點半至二點半在外吃飯。」

  我看著他,十分惱火。

  「寇裡的事你查得如何?」

  出乎意料地,哈卡斯特沉痛地說:「什麼也沒有!」

  「什麼意思?什麼也沒有?」

  「就是說他是不存在,根本就沒這個人。」

  「都會和地方保險公司』怎麼說呢?」

  「他們一句話也沒說,因為根本就沒這公司。『都會和地方保險公司』是虛構的,丹弗街是假的,寇裡也是假的。」

  「這可有意思了,」我說。「照你這麼說,他拿的只是一張印著假地址、假公司行號、假姓名的假名片而已?」

  「大抵如此。」

  「你的看法如何?」

  哈卡斯特聳聳肩。

  「目前只是猜測而已。也許他在製造假像,也許那是他進入人家屋子的一種方法,一種取得別人信任的詭計。也許他是個騙子,專門串門子,到處招搖撞騙。也許他是個私人調查員。我們不知道、」「但你會查出來的。」

  「懊,是的,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們已經送出他的指紋,查看他是否有前科。如果有,事情就明朗多了。如果沒有,辦起來就要增加困難。」

  「私家偵探,」我陷於沉思中。「這個,我看可能性很大——」

  「目前我們所知道的都只是可能而已。」

  「何時舉行偵訊會議?」

  「後天。純粹是個形式而已,真正的勢必要延後。」

  「驗屍結果如何呢?」

  「哦,兇器是把利刃,像是普通廚房用的菜刀那一類。」

  「這下佩瑪繞小姐可脫嫌了,是不是?」我關切地說。

  「一個瞎眼的女人,幾乎是不可能拿刀子戳人的。她是真的瞎眼罷?」

  「噢,是的,她的眼睛看不見。她從前是北村小學的數學老師,大概十六年前雙目失明,後來接受盲人點字訓練,最後在本地的亞倫堡學院找到了一個工作。」

  「她的精神會不會有些失常?」

  「你是說對時鐘和保險員有偏執狂?」

  「聽起來也許不切實際,」我禁不住一腔的熱心說。「譬如阿萊妮·奧利弗在她處境最惡劣的時候,或是已故的蓋瑞·格瑞森走到了頂點之際——」

  「你自己說給自己聽罷2你不是刑事調查組的那個可憐負責人,你無需應付你的上司,或是警察局長,或是任何人。」

  「嗯,也許我們可以從鄰居找著一點線索。」

  「我看不可能,」哈卡斯特苦澀澀地說。「如果那個人是被刺死在前面花園裡,而後由兩個戴面罩的人抬進屋子裡——不會有半個人看見的,這裡不是小村莊。威爾布朗姆胡同是個高級住宅區,一點鐘時候,那些可能有機會目擊的做上午工的婦人,都已經回家,路上連一輛手推車也不會有——」

  「不可能有病人整天坐在窗口嗎?」

  「這正是我們在找的——但也是我們所找不到的。」

  「十八號和二十號如何?」

  「住在十八號的是華特豪斯先生,蓋思福特和史威坦哈姆兩位法律官的總錄事,她的姊姊有空便過來照顧他。至於二十號,我所知道的是女主人養了大約二十只的貓。我討厭貓——」

  我對他說,警察這一行可不是好幹的,然後我們便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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