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沉默的證人 | 上頁 下頁 | |
五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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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兒?在這裡面嗎?好——我能找到他。」 屋門猛地被衝開。格蘭傑醫生大步跨進了屋,由於激動,滿臉通紅,眉毛都豎起來了。他停下來,關上門,然後邁著穩健的步子向我們走來。 「噢,你在這兒啊!赫爾克里·波洛先生,你那天看我,對我講了一大堆謊話,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那是魔術師拋出的一個球吧?」我譏諷地嘟噥著。 波洛用圓滑的強調說: 「我親愛的醫生,您應當允許我解釋……」 「允許你解釋?允許你?他媽的,我要強迫你解釋!你是個偵探,這是你的本來面目!你是一個愛打聽事,到處搜集情報的探子!你到我家去,說了一大堆要寫老阿倫德爾將軍傳記的謊話!可我這個傻瓜,竟他媽的輕信了你這愚弄人的故事。」 「是誰告訴了你我的身份?」波洛問。 「是誰告訴我的?是皮博迪小姐告訴我的。她看穿了你!」 「皮博迪小姐——是的,」波洛好象在思考,「我想……」 格蘭傑醫生氣憤地插話,說「喂,先生,我等著你的解釋呢!」 「當然了。我的解釋很簡單,這是有意謀殺。」 「什麼?你說是什麼?」 波洛輕聲說: 「阿倫德爾小姐摔了一跤,是不是?她是不是在死前不久摔倒在樓梯上了?」 「是的,那怎麼了?她讓那該死的小狗的球給滑倒了。」 波洛搖搖頭,說: 「不,醫生,她不是讓小狗的球給滑倒的。樓梯頂上橫拉著一條線,目的是要把她給絆倒。」 格蘭傑醫生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波洛。 「那麼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他盤問,「關於這一點,她從未對我吐露過一個字。」 「那或許是可以理解的——假如是她家裡的一個成員在那里拉的線,她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 「嗯——明白了。」格蘭傑向波洛投了一個敏銳的目光,然後撲通一下坐在一把椅子上。「喂?」他說,「你怎麼捲入這件事裡了?」 「阿倫德爾小姐給我寫信,強調了這件最秘密的事。不幸,信給耽擱了。」 波洛接著告訴他一些精心編選的詳細情況,並向他解釋是怎麼發現了釘在壁角板上的那顆釘子的事。 醫生聽波洛講著,他面色陰沉,怒氣消失了。 「您可以理解我的處境何等困難,」波洛結束時說,「您看,我是被雇用的,是被一個死了的老婦人雇用的。但是,雖然是處於這種情況,我也同樣有責任要辦好這件事情。」 格蘭傑醫生緊鎖雙眉,他在沉思。 「你知道是誰在樓梯頂上拉的那條線媽?」他問。 「我還沒有掌握是誰拉那條線的證據。但不等於我不知道。」 「這是件討厭的事,」格蘭傑醫生說,他的面孔嚴峻。 「是的。現在您能理解了媽?開始時,我不能肯定這件事有沒有結果,所以就要說點謊話。」 「呃?這話怎麼講?」 「無論從哪一點看,阿倫德爾小姐都像是自然死亡,但是,我們因此就能肯定她是自然死亡媽?曾經發生過一次事故,有人企圖要謀害她。那麼,我怎麼能肯定就不會有第二次呢?而這第二次是成功地把她謀殺了!」 格蘭傑醫生沉思地點了點頭。 「格蘭傑醫生,請別生氣——您肯定阿倫德爾小姐是自然死亡媽?今天我無意中發現了一些證據……」 他詳細地敘述了他和老安格斯的談話,查爾斯·阿倫德爾對除草藥劑的興趣,最後他又講到老人在發現罐子空了時的驚愕。 格蘭傑醫生著迷地聽著。當波洛講完時,他輕聲地說: 「我明白你的觀點了。許多砒霜中毒症狀被診斷為急性腸胃炎,於是就給開了一個診斷書——尤其是在沒有什麼特別可疑的情況下。總之,診斷砒霜中毒有一定的困難——它有那麼多不同的症狀。可能是急性的、亞急性的、神經質的或慢性的,可能會嘔吐和腹痛——也可能完全沒有這些症狀——病人可能會突然癱倒在地上,然後不久就斷了氣——也可能不省人事和癱瘓,症狀極不相同。」 波洛說:「Eh bien,考慮到這些事實,您的意見是什麼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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