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沉默的證人 | 上頁 下頁 | |
五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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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講士的寧這個詞前面停了一下。好象他本來打算說另外一個詞,想了一下又改了。」 我聳了聳肩。 「他可能當時想的是一種高效、劇毒的毒藥。」 「有可能,有可能。我們出發吧。我想我們要在馬克特·貝辛小鎮的喬治小旅店過夜了。」 十分鐘後,我們穿過倫敦,再次到鄉村去。 大約下午四點鐘左右,我們到了哈徹斯特,然後直奔珀維斯辦公室,也就是珀維斯·查爾斯沃斯律師服務所。 珀維斯先生是位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老人。他已白髮蒼蒼,但膚色紅潤。他樣子有點象鄉村紳士,舉止客氣但拘謹。 他看了看我們帶來的介紹信,然後站在辦公室桌子的對面,看了看我們。他看起來很機敏,善於洞察事物。 「當然,我久仰你的大名,波洛先生。」他有禮貌地說,「我想阿倫德爾小姐和她哥哥聘請了你來幫助處理這件事,但我不知道你到底能幫他們什麼忙?」 「珀維斯先生,我們可不可以對發生的事情進行一次更全面地調查呢?」 律師冷冰冰地說: 「我早就對阿倫德爾小姐和她哥哥說過關于合法繼承權問題了。情況很清楚,不容許任何誣告。」 「是的,是這樣,」波洛緊接著說,「但我肯定您不反對把情況再對我們說一說,這樣我就能清楚地估量一下局勢了。」 律師點了一下頭。 「聽你吩咐。」 波洛開始問: 「阿倫德爾小姐在四月十七日給您寫過信,我想是這樣吧?」 珀維斯先生查看了放在面前桌子上的文件。 「是的,你說的對。」 「你能告訴我她寫了什麼嗎?」 「她要我給她起草個遺囑。把一些遺物分贈給僕人和三、四個慈善團體。其他資產全部留給威廉明鈉·勞森。」 「請原諒我,珀維斯先生,您當時是否感到驚奇呢?」 「我承認——是這樣,我感到驚奇。」 「阿倫德爾小姐以前立過遺囑嗎?」 「她五年前寫過一個遺囑。」 「那個遺囑說除了給出一些小件遺物外,她的財產都留給她的侄子、侄女和外甥女,是不是?」 「她主要的資產都要平分給她兄弟托馬斯的兒子、女兒和她妹妹阿拉貝拉·比格斯的女兒。」 「那個遺囑怎麼樣了?」 「根據阿倫德爾小姐的請求,我於四月二十一日到小綠房子去時,把那個遺囑帶了去。」 「珀維斯先生,如果您能詳細告訴我那時發生的一切,我將不勝感激。」 律師停了一會兒。然後他非常明確地說: 「我下午三點鐘到了小綠房子。我是由一個職員陪著去的。阿倫德爾小姐在客廳裡會見了我們。」 「您看那時她身體怎麼樣?」 「我看她身體挺好,儘管她走路要拄著拐杖。我知道那是因為不久前她摔了一跤。總的看來,她的健康狀況挺好,這我剛才說了。她給我留下的印象是,精神有點緊張和情緒過分激動。」 「那時勞森小姐和她在一起馬?」 「我們剛到的時候,她們倆在一起。但勞森小姐馬上就離開了。」 「後來呢?」 「阿倫德爾小姐問我,是否按她要我做的那樣做了,並問我是否帶來了新遺囑,以便讓她簽字。」 「我說我是那樣做了。我——呃……」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有點不自然地繼續說,「也可以說我是盡了我的能力,恰如其分地勸告了阿倫德爾小姐。我向她指出:人們可能會認為這個新遺囑對她的親人很不公正,他們畢竟是她的親骨肉。」 「她怎麼回答的?」 「她問我,對這筆錢她是不是可以愛怎麼辦就怎麼辦,我說當然是這樣的。『那很好,』她說。我提醒她,她和勞森小姐相處的時間很短,同時我問道,她是否一定要使對自己親人的不公正做法合法化。她回答:『我親愛的朋友,我完全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事。』」「您說她當時很激動。」 「肯定是這樣。但是,波洛先生,請相信我,雖然她很激動,但神志清楚,完全能控制自己。無論怎麼說,她都完全有能力處置自己的事情。我很同情阿倫德爾小姐的親人,但在法庭上,我卻要維護這個遺囑。」 「這完全可以理解。請您繼續說。」 「阿倫德爾小姐仔細地看了一遍原來的遺囑。然後伸手要我新寫的遺囑。我原想給她看看草稿,可她已告訴我,要把新遺囑寫好帶來讓她簽字。她看完後,點了點頭說她馬上就簽字。這時我感到有責任向她最後抗議一次。她耐心地聽我說完,然後說她已打定了主意。我把我的職員叫了進來,他和園丁是她簽字的見證人。僕人們當然都不夠做見證人的資格,因為根據遺囑,他們都是受益者。」 「後來,她是否委託您來保存這份遺囑呢?」 「沒有,她把遺囑放進書桌的抽屜裡,鎖了起來。」 「原來那個遺囑怎麼辦了?她把它銷毀了嗎?」 「沒有,她把那個舊遺囑同新遺囑鎖在一起了。」 「她死後,在哪裡找到遺囑的?」 「就在原來那個抽屜裡。作為遺囑執行人,我有她的鑰匙,我仔細檢查了她的文件和資料。」 「兩個遺囑都在那個抽屜裡嗎?」 「是的,完全和她原來放置的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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