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煙囪大廈的秘密 | 上頁 下頁
五九


  「什麼意思?」安東尼說。「只可能有一個意思。已故的斯提普提奇伯爵想必頗有幽默感。那就是那種幽默感的一個例子。不過,我個人並不認為特別有趣。」

  「先生,你可否把你的意思說得更清楚些?」戰鬥督察長說。

  「當然啦。這是那位伯爵開的小玩笑。他想必是猜想他那寫在字條上的暗示已經有人看到了。等那些竊盜來拿珠寶的時候,讓他們找不到珠寶,卻找到這個極聰明的詼諧謎語。這是小孩子玩遊戲叫人家猜你是誰的時候,你要別在身上的那種東西。」

  「那麼.這種東西總有一個意思了?」

  「那是毫無疑問的。那位伯爵假若只想要給你碰個釘子,他就會在身上戴一個紙牌子,上面寫:『已售』字樣,或者是畫個驢子,或者像那樣粗野的東西。」

  「一塊編織物,一些大寫的E,還有很多鈕扣。」戰鬥不滿意地咕噥著。

  「奇怪!」列蒙佛然地說:

  「這是第二號密碼,」安東尼說。「不知道溫武德教授是否能解這一個?」

  「侯爵小姐,這個密道什麼時候用過?」那個法國偵探問般多。

  般多想想。

  「我想已經有兩年多沒人進去過。那個教士小屋是開放展覽時供美國人和一般的遊客看的。」

  「奇怪,」那法國偵探低聲地說。

  「怎麼會奇怪?」

  列蒙彎下來由地上撿了一個東西。

  「為了這個,」他說。「這根火柴並沒在地上呆了兩年——甚至兩天都沒有。」

  「諸位有那位女士或是先生丟過這根火柴?」他問。他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

  「那麼,好吧,」戰鬥督察長說,「我們能看到的都看過了。還是出去吧。」

  他的建議大家都同意。那個嵌板門已經關上了。但是般多告訴他們如何可以由裡面閂起來。她把門閂打開,於是,門就一點聲音都沒有地開開了。她由暗道口往外一跳,於是,便『撲通』一聲跳進議事廳。

  「該死!」賈德漢侯爵在安樂椅上嚇了一跳。他好像正在打盹兒。

  「可憐的老爸爸,」般多說,「我嚇到你嗎?」

  「我不明白。」賈德漢侯爵說。「如今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在飯後會安安靜靜地坐一坐。這是一種失去了的生活藝術。天曉得煙囪大廈有多大。但是,即使在這裡,都似乎沒有一間房子我可以確保有片刻的安寧。哎呀,你們那裡有多少人呀?看到你們我就想起我小時候看過的啞劇。在那種啞劇裡往往有很多怪物由活板門裡出現。」

  「第七號怪物。」維吉尼亞說,同時走到他身邊,用手輕撫著他的頭。「別煩惱,我們只是在探索暗道,沒別的。」

  「現在秘密通道似乎又大行其道了,」賈德漢侯爵咕嘟著,他的怒氣似乎還沒有全消。「今天上午我還不得不帶那個費希到各處都看看。」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督察長很快地問。

  「就在午飯前。他似乎聽說這裡的那個暗道。我帶他去看那個暗道,然後又帶他到樓上白畫廊去看看,最後我們又去看教士小屋。但是,到後來他的興致沒有了,露出無聊死了的樣子。但是,我還是鼓勵他看完。」賈德漢侯爵想起來便不覺咯咯地直笑。

  安東尼用手按按列蒙的肩。

  「到外面來吧。」他輕輕地說。「我要同你談談。」

  兩人由那個落地窗走出去。他們走到離房子相當遠的地方,安東尼便由衣袋裡掏出包瑞斯那天上午給他的那個紙片。「你看。」他說。這個是你丟的嗎?」

  列蒙拿過去很注意的看看。

  「不是的,」他說,「我以前沒看到過這個。怎麼?」

  「很確定嗎?」

  「絕對確定,先生。」

  「那就很奇怪了。」

  他把包瑞斯的話再對列蒙說一遍。列蒙非常注意地聽。

  「不,我沒有丟過這東西。他說他是在那樹叢裡發現的嗎?」

  「唔,我當時這麼猜想。但是,他並沒確實這樣說。」

  「這東西很可能是由埃沙斯坦先生的手提箱裡掉出來的。你再問問包瑞斯。」他把那紙片遞給安東尼。過了一兩分鐘他說:「這個叫包瑞斯的人,你對他確實瞭解多少?」

  安東尼聳聳肩。

  「我只瞭解他是邁可親王很信任的僕人。」

  「也許是的。但是,你要認真地調查一下。問問他認識的人。譬如洛拉普瑞其男爵。也許這個只是在幾星期以前雇用的。至於我個人,我一直認為他是誠實的。但是,誰曉得?維克脫王要是有人叫他扮,他就能在片刻之間扮成一個很可信賴的僕人。」

  「你真的以為……」

  列蒙打斷他的話。

  「坦白對你說。在我這方面,我的腦筋始終不能擺脫掉維克脫王。我仿佛到處都看到他。即使在這一刹那,我就在想——這個同我談話的人,這位凱德先生,也許他就是維克脫王吧?」

  「哎呀,」安東尼說。「你著魔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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