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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的憤怒(16)


  「因為我看到窗簾凸出一塊。」

  「窗簾凸出一塊?」

  「是的。」

  「你親眼看到的嗎?」

  「是的。我差點沒去查看。」

  「那兒藏著一個人特裡富西斯先生?」

  「是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突然,她平淡的聲音猶豫了片刻,失去了信心。

  「我……我,因為那把紙刀。」

  波洛和醫生飛快地交換了眼色。

  「我不明白,夫人。你說窗簾凸出了一塊?有人藏在那兒,你沒看到那個人?」

  「不,沒有。」

  「因為你早些時候看到特裡富西斯握刀的姿勢所以認為是特裡富西斯先生?」

  「是的。」

  「但特裡富西斯先生上床睡覺了,不是嗎?」

  「是的是的,很正確,他回了自己的房間。」

  「那麼他不可能在窗簾後面?」

  「不不,當然不能,他不在那兒。」

  「那之前他向你丈夫道了晚安,是吧?」

  「是的。」

  「然後你再也沒看到他?」

  「沒有。」

  她動了動,翻轉著。用微弱的聲音哼哼著。

  「她要醒過來了。」醫生說,「我想我們也有所收穫,不是嗎?」

  波洛點點頭。醫生俯下身去看看阿斯特韋爾夫人。

  「你就要醒了。」他柔聲說,「你現在要醒過來了。不一會兒你就會睜開眼睛。」

  他倆等了一會兒,只見阿斯特韋爾夫人坐起來,直瞪瞪地看著他們兩人。

  「我剛才睡了一覺嗎?」

  「是的,夫人,睡了一小覺。」醫生說。

  她看了看他。

  「你們在搞騙人的把戲。」

  「我希望您感覺不壞。」他說。

  阿斯特韋爾夫人打了個哈欠。

  「我感到很疲勞,想去休息一下。」

  醫生站了起來。

  「我已吩咐他們給您端杯咖啡。」他說完和波洛走向門口。

  「我說了什麼嗎?」當他們走到門口時她叫住他們。

  波洛回頭笑著看看她。

  「沒什麼太重要的,夫人。你告訴我們餐桌布需要清洗。」

  「是的。」阿斯特韋爾夫人說。「你們沒必要弄這把戲讓我告訴你們這件事。」她開心地笑了笑,「還有什麼嗎?」

  「你還記得特裡富西斯先生那天晚上在餐桌上拿起了一把紙刀嗎?」波洛說。

  「我不知道,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阿斯特韋爾夫人說,「他可能是這樣做的。」

  「窗簾凸起一塊使你想到了什麼嗎?」

  阿斯特韋爾夫人皺了皺眉頭。

  「我似乎記得,」她慢慢他說,「不,忘了,但……」「不要為自己難過,夫人。」波洛急忙說道,「這並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

  醫生和波洛去了波洛的房間。

  「好的。」卡紮勒特說,「我認為這清楚地解釋了一切。毫無疑問魯本先生把秘書惹火了,秘書抓起一把紙刀,卻不得不強抑制住衝動。阿斯特韋爾夫人想的只是莉莉瑪格雷夫的問題;但她在潛意識裡注意到特裡富西斯的這一舉動。

  曲解了這一行為。

  「她相信是特裡富西斯殺害了魯本先生。這思想已根深蒂固。還有窗簾凸出一塊,這很有趣。聽你說塔屋裡的桌子在窗邊,窗戶上拉著窗簾,是嗎?」

  「是的,我的朋友,黑色天鵝絨窗簾。」

  「窗戶的斜面牆有足夠的空間藏個人嗎?」

  「只能容一個人,我想。」

  「至少有一種可能性,」醫生慢吞吞地說,」就是有人事先藏在屋內,但如果是這樣,也不可能是秘書,,因為他們兩個都看到他離開了房間。也不能是維克托阿斯特韋爾,因為特裡富西斯看到他出去了,也不能是莉莉瑪格雷夫,不管是誰,那人一定是在魯本先生進入房間之前就藏在那兒了。你給我詳細講講房間的位置。那麼內勒上尉呢,會不會是他藏在那兒了呢?」

  「也有可能的。」波洛同意道,「他當然在旅館吃了飯,但他多久後出去的還沒確定。他大約是十二點半回去的。」

  「那麼也許就是他!」醫生說,「作了案。他有動機,還有隨手可拿的兇器。你似乎對我這推斷不滿意?」

  「我,我有其它的看法。」波洛承認,「告訴我,醫生先生,想想如果是阿斯特韋爾夫人自己作案,她有必要在昏睡中隱瞞事實嗎?」

  醫生吹了聲口哨。

  「這就是你的看法?阿斯特韋爾夫人是兇手,是吧?當然……這很有可能,我還從未想過。她是最後一個和他在一起的,至此沒人再看見他。對你這種假設我不大同意。阿斯特韋爾夫人會強制頭腦在昏睡狀態中對她的罪行不透一點兒風聲的。她會誠實地回答我的問題,但在這一點上她會保持沉默。然而這樣她不應執著地指控特裡富西斯。」

  「我明白。」波洛說,「但我沒說對阿斯特韋爾夫人作案確信無疑,這只是個猜想。」

  「這個案件很有意思。」醫生想了想說,「想證明查爾斯萊弗森無罪,那麼就會有其它的嫌疑犯,漢弗萊內勒,阿斯特韋爾夫人,甚至莉莉瑪格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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