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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箱子之謎(1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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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請您原諒,波洛先生。我相信您不可能幫我洗脫罪名的。」 波洛沒作回答。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個被指控謀殺朋友阿諾德·克萊頓的人。 他長著倔強的下頜,窄窄的額頭,修長身材,棕色的皮膚,運動員的體格,看起來精力充沛,像只靈猿。他表情淡然,態度也很冷淡。 「我非常理解克萊頓大大好心好意地讓你來看我,但但率他說,我想她並不很明智,這種做法對她對我都不明智。」 裡奇緊張地回頭看看,獄吏按規定站在遠處,裡奇便壓低聲音說:「他們在為這荒唐的指控尋找動機,他們想證明克萊頓夫人和我之間有不清白的關係。我知道克萊頓夫人可能已跟您說清了,這不是事實,我們只是朋友關係,就這些。她為了我能不採取任何行動方是明智之舉。」 赫爾克里·波洛略過這一情節,他抓住了其中的一個「你說這是『荒唐的指控』。但這並不是,你要知道。」 「我沒殺阿諾德·克萊頓。」 「那就叫它錯誤的指控。這指控與事實不符,但這不是荒唐的,相反,這是極有可能的,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我只能告訴你它太荒唐了。」 「如果這麼說對你是沒有什麼幫助的。我們必須想個比較有效的辦法。」 「我請律師代理這一案件,他們已聘請了著名的辯護律師為我辯護。我不能接受您用『我們』這個字眼。」 出乎意料的是波洛笑了。 「啊,」他無動幹衷他說,「你說的話就像我耳朵裡的跳蚤。很好,我可以走了。我如願以償見到了你。我已查閱了你的履歷。你上了大學,然後一步步進入上層社會,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今天我對你也有了我個人的判斷,你並不蠢。」 「這又證明了什麼呢?」 「證明了一切!像您這樣一個有才幹的人不可能以這種方式作案。很好,你是無辜的。現在給我講講你的那個男僕伯吉斯吧。」 「伯吉斯?」 「是的。如果你沒殺克萊頓,那一定是伯吉斯干的。結論是不容置疑的。但為什麼?必須證明為什麼。只有你最瞭解伯古斯,也能做出些猜測。為什麼?裡奇上校,為什麼?」 「令人難以置信。我只是不明白。哦,依照您的推導,是的,伯吉斯有機會……除了我只有他,問題是我不相信他會做出謀殺之類的事。他不是那種人。」 「津師怎麼認為?」 他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不承認對我的指控,他們就一再追問我是不是我曾經喪失過記憶以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了。」波洛說,「嗯,也許我們也會發現伯吉斯也喪失了記憶。這是個辦法。兇器呢,他們給你看的兇器是你的嗎?」 「不是我的,我從未見過那東西。」 「它不是你的,不是。但你就這麼確信從未見過嗎?」 「沒有。」他帶著令人難以察覺的遲疑。 「那是一種裝飾品——是這樣的——那種擺在房間裡的裝飾物!也許是放在女人的臥室裡的,也許在克萊頓太太的臥室裡?」 「絕不是!」 裡奇吼了起來,看守員抬頭往這邊看了看。 「很好。絕不是……那就不值得喊叫了,但也許你曾在哪兒見過這樣的東西。我說的對嗎?」 「不……也許……在什麼古玩店裡見過。」 「啊,很有可能。」波洛站起身,「我要走了。」 7 「那麼現在,」波洛說,「找伯吉斯,是的,終於到了見伯吉斯的時候了。」 他從這些人中及對彼此的評價中已瞭解了當時案發現場的所有人,但沒人對伯吉斯有更多的評述,因此波洛對他難以構想出一個哪怕是籠統的印象。 當地見到伯吉斯時才知道原因。 僕人正在裡奇上校的公寓裡等待著他,麥克拉倫將軍電話通知他波洛要來見他。 「我是赫爾克里·波洛。」 「是的,先生,我在等您。」 伯吉斯恭恭敬敬地把門拉開讓波洛走了進去。眼前是一個方方正正的門廳,左邊有扇門開著,通向起居室,伯吉斯幫波洛把大衣、禮帽掛好,就把他領進了起居室。 「啊,」波洛四周看了看,「就是在這兒發生了那事?」 「是的,先生。」 伯吉斯是個文靜的傢伙,白皙的臉略顯瘦弱,難看的肩和時,語調平淡,帶有某種波洛下知道的口音,也許是東海岸的,舉止小心謹慎……除此之外看下出什麼其它的特點。 很難和他作直面交談,有誰忍心斷定這樣一個俯首貼耳的人是個殺人犯呢? 他的灰藍色的眼睛躲躲閃閃,以至於不瞭解他的人往往把這與不誠實等同起來。其實說慌者倒會用勇敢的、信心百倍的雙眼直視你。 「公寓收拾得這麼乾淨?」波洛問道。 「我還在料理,先生。裡奇上校付了我工錢讓我保持它乾淨整潔直到……直到……」那雙眼睛不安地躲閃著。 「直到……」波洛明白地點點頭。 他一本正經地補充道:「我想裡奇上校會被送上法庭的,大概一個月內就會結案。」 伯吉斯搖搖頭,不是否認,只是困惑瞭解。 「這似乎是絕不可能的事。」他說。 「裡奇上校不可能是殺人犯?」 「整件事情,那個箱子……」 他的眼睛向房間的另一邊看去。 「啊,那就是那個出了名的箱子?」 箱子是用黑木做的,刨了光,點綴著銅搭扣和古式的鎖。 「很漂亮。」波洛走到近前看了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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