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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華妮達那一圈呢?也知道了嗎?」問的人是詹姆士。

  「大致曉得,但不敢確定。」

  「詹姆士對這件事有一些看法,」愛德蒙爵爺說。「我希望他的猜測是錯的,但是這個字母實在饒有趣味,它可不可能代表其他的東西?」

  「一定是一個致命的殺手,」詹姆士說,「各種動物都一樣,雌性通常比雄性要致命。」

  「不錯,歷史上有很多例子可循。」愛德蒙爵爺說。

  「你以為你知道華妮達是誰嗎?這倒是挺有意思的。」羅賓生先生說。

  「哦,我的猜測也許是錯的,可是很多的事情使我不得不這樣想——」

  「是的,我們唯一的辦法也只有不斷地想,你是否打算告訴我,誰是你懷疑的對象?」

  「瑪麗安。」

  「什麼理由使你把箭頭指向她?」

  「她去過的地方,她接觸過的人,太多的巧合使我懷疑,她去過巴伐利亞,見過老夏綠蒂,還有,她還帶史德福·納宇同行,這是最明顯的——」

  「你認為他倆都是雙重身分?」愛德蒙問。

  「我並不敢肯定,因為我對他的認識有限,但是——」他欲言又止。

  「是的,」愛德蒙爵爺說,「他身上是有不少可疑之點,一開頭就很奇怪。」

  「亨利·何士漢懷疑他?」

  「他也許是其中的一個。皮克偉上校也不敢確定吧,我猜他一直派人監視他。」

  「他們真是可惡,」詹姆士野蠻地說,「尤其是我們那樣信任他們,把全盤的秘密都說了出來——」

  「史德福·納宇,瑪麗安或華妮達帶進來的人……」羅賓生先生說。

  「法蘭克福機場發生的那檔子事就很蹊蹺,」詹姆士說,「然後又發生他們去拜訪夏綠蒂的事,瑪麗安去南美洲也是與他同行。至於她——我們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

  「我相信羅賓生知道的。」愛德蒙爵爺說。

  「她在美國,從華盛頓走後,她去過芝加哥、加州,還在德州的奧斯丁拜訪了一位科學家。這是最後的消息。」

  「她去那兒幹什麼?」

  「依我猜想,當然是獲取某些情報。」羅賓生不慍不火地說。

  「什麼樣的情報?」

  羅賓生歎了一口氣。「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只猜想那應該是一項很重要的情報,問題是她這樣做是為了我們,還是為了另外一邊。」

  他轉身對愛德蒙爵爺說:「您不是今晚要去蘇格蘭嗎?」

  「不錯。」

  「我覺得您不應該去,」詹姆士焦急的心情表現在臉上。「您的身體最近實在不太好。不管到哪裡去旅行都會太累,難道不能交給穆勒或何士漢去辦?」

  「到我這把年紀再來考慮步步為營已經太遲了。只要我這老朽還能派得上用場,一定是像那句中國名言,做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他笑著對羅賓生說:「你最好跟我們一起去吧。」

  二十三、蘇格蘭之行

  航空中隊長李德正在猜測他們此行的目的,他對於這種一知半解的任務早已習以為常。總脫不開一些秘密的任務,天機不可洩漏的,他想。他經常受命把一些怎麼也不可能湊在一起的人,送到怎麼也不可能去的地方,而且被一再叮囑不得對任何人提起這趟任務。

  他認得這次任務的幾個人,愛德蒙爵節是舉國皆知的名人,但似乎已經病入膏肓,純粹只是一股生存的意志,支持著他那脆弱的軀體。那個有一張兇悍的老鷹臉的人,是爵爺的看門狗,一刻也不離開爵爺的左右。他隨身所攜帶的那個小藥箱,一定是裝有興奮劑一類的備用藥品。他們為什麼不帶個醫生呢?李德隊長心想,以防萬一呀,老人的情況看來的確不妙。

  其他安全局的人,他也很熟。穆勒上校不像平日那樣嚴厲,那表情似乎十分憂慮。何士漢因為經常出勤這類秘密任務,所以更熟。另外還有一個黃臉漢子,像個外國人,他跑到這兒來是幹嘛?

  李德隊長上前問穆勒上校說:「一切都順利吧?車子已經備妥了。」

  「這一趟路到底有多遠?」

  「十七哩,路況不太好,不過我多備了幾條毯子。」

  「你的命令記住了嗎?複誦一遍,李德中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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