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天涯過客 | 上頁 下頁 | |
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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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爵士覺得有點不寒而慄。 「不,謝謝你,非常謝謝你。」一邊用力盯著那兩扇緊閉的窗扉,皮克偉上校卻無視他的暗示。 喬治爵士不得已又咳了兩聲,才開口說道:「我想何士漢來見過你了?」 「是的,他來過了,也把最近的幾件事報告了一下。」皮克偉上校慢慢地說著,上眼皮又快要碰到下眼皮了。 「我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我是說要他來聽你的指示。我可不喜歡謠言滿天飛以至於不可收拾,這是不太好的。」 「可是,事實上還是會這樣的。」 「我不知道你對最近的情況瞭解多少——」 「我每一件事都知道,這本來就是我們領薪水的目的。」 「當然,當然。有一件,不,有一位。史德福·納宇爵士的事,你有所聞吧?」 「啊,法蘭克福過客是嗎?」 「這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很不尋常。你對他個人有什麼意見嗎?」 「我只見過他兩三次。」 「這件事實在令人擔心,我實在無法想像——」 皮克偉上校好不容易地把一個呵欠壓了下去。他實在很厭煩喬治爵士的擔心、奇怪和想像——喬治爵士的思路並不難瞭解,他只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官僚,小心翼翼地不使自己的部門出毛病,就是這樣。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安然的坐在上帝與選民把他放上去的位子。 「我們不能忘的,」喬治爵士繼續說,「那些過去的教訓,幻想的破滅。都不能忘掉。」 皮克偉上校和善地微笑著。 「查理頓、康威和高特伍,」上校說,「都是我們最信任的人。他們身家最清白,工作表現也最良好。他們從小職員幹起,卻受不了敵人的利誘。」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人!」喬治爵士鬱悶地說。 「這很簡單,你最好誰也不要相信。」 「我們回來說說這一位史德福少爺,」喬治爵士說,「他背景很好,無懈可擊的家世。父親與祖父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人家說『富不過三代』,第三代都比較差勁。」上校說。 「我只能說,他的態度太不認真。」 「我看他根本沒辦法認真,這要從人的天性講起——」 「這一點就已經夠麻煩了。」 「為什麼呢?開個小小的玩笑比起玩叛變的把戲要好多了呀!」 「但願他的內心能體會他給人的印象,但願他只是在掩飾什麼。你個人的意見呢?」 「像教堂的鐘聲一樣,」上校說,「每個鐘都會響,可是發出來的聲音都不會一樣。假如我是你的話,我是不會擔心他的。」 史德福·納宇爵士推開他的咖啡杯,拿起報紙,掃了幾眼大標題,就回到人事欄那一版仔細的找著。今夫已經是第七天了,他不出所料地失望了。憑什麼他該期望有人回答? 他的眼睛仔細地在這一面原來就充滿奇聞妙事的版面上巡逡著。這些廣告有的並不十分「私人」,一半或一半以上的啟事卻是「廉售」或「徵求」的。它們應該放到另一版的,可是有的人認為這樣比較引人注目,因為它的與眾不同。 「青年才俊,不喜粗活,願意接受一個能使生活舒適的工作。」 「年輕貌美女士,願出國任管家,但拒絕照顧小孩。」 「滑鐵盧之役所用之火炮,出價便售」 「絕美皮大衣,出國急售」 「認識珍妮·凱普敦嗎?她的蛋糕最是可口。請駕臨南區麗莎街十四號。」 珍妮·凱普敦?好名字,南區有麗莎街嗎?應該有吧!他歎口氣繼續再找下去。他的手指急速的下移,突然有幾個字使他一眩。 「法蘭克福過客。十一月十一日星期三,韓格富橋,七點二十分。」 十一月十一日,星期三,就是今天呀!史德福·納宇爵士靠回椅背上,喝了一大口咖啡。他非常興奮,也非常激動。韓格富,韓格富橋。他起身走進廚房,華太太正在削馬鈴薯,她驚訝地抬起頭。 「想要什麼東西嗎,先生?」 「是的,噢!不是。我只是有句話要問你。假如有人約你到韓格富橋,你會到哪裡去?」 「我會到哪裡去?您是說假如是我要去的話?」 「我們可以這樣假設。」 「那我就到韓格富橋上去,不是嗎?」 「你會到伯克郡的韓格富區嗎?」 「伯克郡在哪裡?」 「距紐伯利八哩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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