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他們來到巴格達 | 上頁 下頁 | |
七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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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多利亞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因為她知道,在這個德文郡,她隨時可能被他殺害。她說: 「啊,真太了不起了,愛德華。可是我呢?我能幹什麼呢?」 「你想——參加嗎?你相信這些道理嗎?」 但是,維多利亞是十分謹慎的。她知道不能突然表示相信這些東西,因為,那樣做便會太過份了。 「我覺得我只相信你!」她說,「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是你叫我去做,我就願意去。」 「好極了,」他說。 「那麼,最初你為什麼要安排我到這兒來呢?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吧?」 「當然有原因了。你還記得那天我給你照了張像嗎?」 「記得,」維多利亞說。 「你這個蠢貨,捧得你忘乎所以了,你多麼得意忘形啊!」她想道。 「你的外表把我吸引住了——你的模樣很象一個人。我照那張像片是為了核實一下。」 「我象誰呢?」 「你象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給我們造成了不少麻煩——這個女人就是安娜.席勒。」 「安娜·席勒,」維多利亞十分吃驚地看著他,感到十分茫然。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件事。「你是說她很象我嗎?」 「從側面看,象極了。你們的外表幾乎完全一樣。而且還有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你上嘴唇左邊有一個特別小的疤痕——」 「我知道。那是我小時候摔倒了,磕在一個小錫馬上。小錫馬的馬頭上有個耳朵尖尖地豎起來,所以紮了一個很深的大口子。現在看不太出來了——搽上粉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安娜·席勒在那個地方恰好也有個小疤痕。這一點太重要了。你們的身材,體型,都很象——她比你大四、五歲。就是頭髮不象,你的頭髮是淺黑色,她的是金黃色。還有,你的髮型跟她的不一樣。另外,你的眼睛是深藍色,不過,帶上有色眼鏡就沒有關係了。」 「那麼,你就是為這個原因要我到巴格達來的嗎?就是因為我很象她嗎?」 「是的,我想你們很象,可能以後會有用處的。」 「所以,你就安排了這一切……還有柯裡普夫婦呢——他們是幹什麼的?」 「他們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只是按照吩咐行動而已。」 愛德華說話的口氣中有種什麼東西,使維多利亞感到脊椎骨陣陣發涼。他似乎帶著一種野蠻的無人性的口吻說道:「他們應該絕對服從命令。」 愛德華那個狂妄的計劃中帶有一種宗教色彩。「愛德華,」維多利亞想道,「是他自己的上帝。這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她想是這樣想,可是嘴裡卻說: 「你不是對我說安娜·席勒是頭頭,是你們的事業的女王嗎?」 「那時候,我得告訴你點什麼事兒,讓你找不到追蹤的線索。你已經知道得太多了。」 「而如果我不是湊巧長得象安娜,席勒,那時候就沒命了,」維多利亞想道。 她又問道: 「她到底是什麼人?」 「她是奧托·摩根賽爾的機要秘書,而摩根賽爾是個美國銀行家,也是個國際銀行家。不過,安娜·席勒可並不那麼簡單。她在金融業務方面,頭腦出奇地清楚,我們有理由可以肯定,她瞭解到不少我們在財務方面的活動。有三個人對我們是十分危險的人物——魯波特·克羅夫頓,李,卡米凱爾——噢,他們兩個部解決掉了。還剩下安娜·席勒。她按計劃要三天后到達巴格達、可是現在失蹤了。」 「失蹤了?在哪兒失蹤的?」 「在倫敦。從表面上看來,她似乎是從地球上消失了。」 「沒人知道她在哪兒嗎?」 「達金可能知道。」 可是達金並不知道。這一點,雖然愛德華不知道,維多利亞可知道——那麼,安娜·席勒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她問道: 「你真地一點也不知道嗎?」 「我們有個想法,」愛德華慢騰騰地說。 「什麼想法?」 「安娜.席勒要來巴格達參加會議,非來不可。你知道,還有五夭就要開會了。」 「這麼快呀?我一點也不知道。」 「入境的各個通道,我們都做了安排。她肯定不會用自己的名字來。她也不會乘政府的公務飛機來。我們有辦法檢查政府的飛機。所以,我們把所有私人航空公司的旅客訂票名單都調查過了。英國海外航空公司訂票單上有個格麗特·哈頓。我們又到那邊調查,發現沒有這麼個人,這是個假名字。那個人提供的地址是假的。我們的看法是,格麗特·哈頓就是安娜·席勒。」 他補充道: 「她坐的飛機後天就在大馬士革降落。」 「然後呢?」 愛德華突然兩眼直盯著她的眼睛。 「這就看你的了,維多利亞。」 「看我的了?」 「你要去代替她。」 「就象魯波特·克羅夫頓·李那樣嗎?」 她說這句話時,聲音很小,幾乎象悄聲耳語一樣。在他們搞那次冒名頂替時,魯波特·克羅夫頓·李死去了。那麼,維多利亞來進行替換時,安娜·席勒,或者是格麗特·哈頓可能就會喪生……但是,即使她不同意去,安娜·席勒也是必死無疑。 而且,愛德華正在等待她口答——如果愛德華對她的忠誠只懷疑那麼一秒鐘,那麼,她自己就得喪命——而且是在任何人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喪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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