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他們來到巴格達 | 上頁 下頁 | |
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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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很能幹,知識很淵博。我很高興能再跟他見面。」 史瑞溫罕姆咳嗽了幾聲。 「事實上,先生,萊斯生病了。已經把他送到醫院觀察去了。他得了嚴重的胃炎,看來比一般的巴格達腹瀉要厲害一些。」 「什麼?」魯波特爵士立即回過頭來問道,「嚴重的胃炎,是突然得的,對嗎?」 「是前天,先生。」 魯波特爵士皺了皺眉頭。他那種故意做作的誇張的神情消失了。他變得單純得多了——而且流露出一點憂慮的神情。「奇怪,」他說,「是的,奇怪。」 史瑞溫罕姆顯得彬彬有禮而又困惑不解。 「我在想,」魯波特爵上說,「會不會是亞砷酸銅引起的病……」 史瑞溫罕姆感到不知所云,仍然沉默不語。 汽車快要來到費薩爾大橋時向左一拐,朝英國大使館駛去。 魯波特爵士突然把身子向前一傾。 「停一分鐘,好嗎?」他大聲說道,「是的,拐到右邊,開到那堆陶鍋跟前去。」 汽車開到右邊的道邊上就停下了。 這是當地的一家小商店,放著成堆的粗制的陶鍋和水罐。 一個粗壯結實、五短身材的歐洲人正站在那兒和那個店主談著話。汽車一開過來,他便朝橋那邊走去。史瑞溫罕姆想道,這是伊朗波斯石油公司的克羅斯畢,過去曾經見過他一兩面。 魯波特爵士從車上下來,朝著這個小商店走去。他拿起一個陶鍋,立即用阿拉伯語和那個店主談了起來。他們的阿拉伯語對史瑞溫罕姆來說,速度太快。他自己的阿拉伯語講得仍然很慢,而且很吃力,詞匯量顯然也是有限的、 那個店主笑容滿面,兩手伸開,做著手勢,不斷地解釋著。魯波特爵士看著陶鍋,放下這個,拿起那個,顯然是在問什麼問題。最後,他選定一個小口的水罐,扔給店主幾個硬幣,便回到車裡。 魯波特爵士說,「這種工藝品很有趣,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了,跟亞美尼亞一個山區的產品完全一樣。」 他的手指從水罐的窄口伸進去,摸來摸去。 「做得很粗糙,」史瑞溫罕姆不感興趣地說。 「噢,沒有什麼藝術價值!可是還是有歷史意義的。你知道上邊這幾個象耳朵一樣的東西有什麼意義嗎?從日常生活的普通東西當中能夠搜集到很多有歷史意義的東西。我已經搜集了很多。」 汽車駛進了英國大使館的大門。 魯波特爵士要求直接把他帶人他自己的房間。他對陶罐的神聊結束了,而卻把它漫不經心地留在了車裡。史瑞溫罕姆覺得很有意思,於是便把那個陶罐提到樓上,小心地放在魯波特爵士床頭櫃的旁邊。 「先生,您的陶罐。」 「嗯?啊,謝謝你,年輕人。」 魯波特爵士看來有些心不在焉。史瑞溫罕姆告訴他,午餐很快就會準備好,要喝什麼酒,用餐時請他挑選,然後便離開了房間。 這位年輕人一離開房間,魯波特爵士便立即走到床前,打開從陶罐裡取出的那張小紙條,把它抻平。上面有兩行字。他仔細地讀完以後,便劃了根火柴燒了。 然後,他叫來了一個僕人。 「先生,您有什麼事?替您打開行李嗎?」 「不忙。我要見見史瑞溫罕姆一——就在這兒見他。」 史瑞溫罕姆來了,看來有點憂慮不安。 「有什麼事嗎,先生?出了什麼事了嗎?」 「史瑞溫罕姆先生,我的計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當然,我可以相信,你為人是十分謹慎的啦,是吧?」 「噢,完全正確,先生。」 「我上次來巴格達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實際上,自從大戰以來,我一直沒有來過這兒。旅館主要是在河那邊吧?」 「是的,先生,在拉希德大街上。」 「旅館的後面是緊靠著底格裡斯河吧?」 「是的。巴比倫宮旅館很大,幾乎可以說是個國賓館了。」 「蒂歐旅館怎麼樣?」 「噢,很多人都願意住在那兒。飯菜很可口。經理是個特別能幹的人,名字叫馬柯斯·蒂歐。他在巴格達開旅館已經很多年啦。」 「我要你給我在那兒訂個房間。史瑞溫罕姆先生。」 「您是說——您不打算住在使館裡了?」史瑞溫罕姆既有些緊張,又有些擔心。「可是——可是——都已經安排好了,先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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