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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格樓事件(4)


  「我基本上同意大家的看法,也可以說誰的看法我都不同意。我有個與大家相距甚遠也可能完全是錯誤的想法。我覺得他太太與此事有染,我是指赫爾曼太太。我拿不出證據,但只有那種受了委屈的太太才會做出這種令人瞠目結舌的事來。」

  「啊:勞埃德大夫,」馬普爾小姐激動地叫了出來,「你真是太聰明了,我怎麼把可憐的佩布馬什太太的事給忘了。」

  珍妮凝視著她。

  「佩布馬什太太?誰是佩布馬什太太?」

  「嗯……」馬普爾小姐有些猶豫,「我不知道她真的會起作用,她是個洗衣女工,她偷了一枚別在一件外套上的蛋白石別針,把它放在另一個女人的屋裡。」

  珍妮看著她,雲裡霧裡的更搞不清楚了。

  「這讓你把一切都搞清楚了!馬普爾小姐。」亨利爵士說道,眼睛眨動著。然而,讓他感到詫異的是,馬普爾小姐搖了搖頭。

  「不,恐怕沒有,我承認我無能為力了。我的認識是女人總是幫著女人的,特別是在遇到緊急情況時,女人總是站在自己同胞這一邊的。我想珍妮小姐給我們講這個故事的寓意就在於此。」

  「沒想到這案件還有這麼深的寓意。」亨利爵士平靜地說,「也許只有當赫利爾小姐把謎底說出來之後,我才能真正理解你所說的意義。」

  「嗯?」珍妮有些不解。

  「我注意到,用孩子們的話來說就是我們投降了,你、赫利爾小姐,你有幸給我們出了一道難題,居然讓馬普爾小姐都認輸了。」

  「你們都放棄了?」珍妮說。亨利爵士等著其他人開口,一分鐘後,他看看其他人都不說話,又把自己放在了代言人的位置上。「那就是說,我們不得不停在我們前面作出的暫時的結論上囉?男士們各下了一個結論,馬普爾小姐有兩個,班太太約有一打。」

  「不是一打,」班特裡太太說,「他們是一個主題的幾種情況,我不知給你講過多少次不要叫我班太太。」

  「也就是說,你們都放棄了?」珍妮想了想之後說,「這到很有意思。」

  她倒在椅背上,開始心猿意馬地打磨自己的指甲。

  「行了,」班特裡太太說,「告訴我們,珍妮,結局怎樣?」

  「結局?」

  「是的,後來怎樣了。」

  珍妮瞪著她。

  「什麼?」

  「我一直不知道結果是什麼,我認為你們都那麼聰明,總有人會告訴我結局的呢!」

  每個人都覺得惱火,長得漂亮固然很好,但此時她表現出來的愚蠢也太離譜了,即便是超級的可愛也不能作為藉口。

  「你是說一直沒找到真相?」亨利爵士說。

  「沒有,我說過,那就是我把問題講給大家聽的原因,我原以為你們會告訴我的。」

  從珍妮的聲音中聽得出來她是被傷害了,看得出她感到很難過。

  「嗯,我是……我是……」班特裡上校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珍妮,你這姑娘真讓人惱火,」班特裡太太說,「無論如何,我現在肯定,將來也肯定我是對的,你能把這些人的真名實姓倒出來的話,我更能證明我是對的。」

  「我覺得我不該那麼做。」珍妮慢吞吞地說。

  「別說,親愛的。」馬普爾小姐說,「赫利爾小姐不該那麼做的。」

  「她當然應該。」班特裡太太說,「珍妮,別那麼品格高尚了,我們這些老傢伙就是需要知道一點醜聞的,至少你可以告訴我們城裡那位闊佬是誰。」

  珍妮依然搖搖頭,馬普爾小姐則以她那過時的老腦筋繼續支持她。

  「那准是件讓人十分苦惱的事。」她說。

  「不,」珍妮真誠地說,「我想……我倒覺得挺好玩的。」

  「是的,也許你有這種感覺。我猜那倒不失為打發單調日子的小插曲,你在演一部什麼樣的戲?」

  「《史密斯先生》。」

  「哦,那是毛姆的作品之一,對嗎?他的所有作品都充滿了睿智,我幾乎讀過他的全部作品。」

  「明年秋天,你還將繼續你的巡迴演出,對嗎?」

  珍妮點點頭。

  「好了,」馬普爾小姐說著站了起來,「我得回去了,已經這麼晚了,今晚過得很開心,這種聚會不是常有的,我想今晚的獲獎者應是赫利爾小姐,諸位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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