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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謀殺案(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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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兩天都沒弄明白這一點,」馬普爾小姐說,「我想呀想呀,忽然一切都清楚了。我立即去找警督,請他做個試驗,他同意了。」 「你讓他試什麼呢?」 「我請他把地上的帽子戴到死者的頭上看看是否能戴上,當然戴不上去,那不是她的帽子。」 班特裡太太睜圓了雙眼。 「但一開始的時候是戴在她頭上的,對吧?」 「後來不在她頭上……」 馬普爾小姐稍作停頓,讓她的話深入到其他人的腦子裡,然後繼續說: 「我們一直都認為躺在那兒的那具屍首就是格拉迪斯·桑德斯,誰都沒去看她的臉,她臉朝下,還記得嗎?那帽子又把頭和臉都蓋住了。」 「但她是被殺了呀?」 「是的,那是後來的事了。在我們給警察打電話的時候,格拉迪斯·桑德斯還活得好好的。」 「你是說,有人扮成她嗎?但當你碰她的時候……」 「是具死屍,一點不錯。」馬普爾小姐平靜地說。 「活見鬼,」班特裡上校說,「不太可能隨處找到屍首的。他們怎麼處理……處理第一具屍體的呢?」 「把她搬回去,」馬普爾小姐說,「這是個該死的主意,但確實絕妙透頂,我們在休息廳的談話使他萌生了這個計劃。為什麼不利用那可憐的女僕瑪麗的屍體呢?還記得桑德斯夫婦的房間在頂樓,與僕人們的房間在一起嗎?瑪麗的房間離他們的房間只有兩個門。殯儀員要天黑以後才能到,他把時間都計算好了。他沿著陽臺把屍體搬過來,五點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給她穿上她妻子的衣服,在外面再套上那件對她來說太大的紅外套。之後,他發現他太太裝帽子的櫃子鎖著的。他惟一能做的只能是找一頂瑪麗自己的帽子,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些的,他把沙袋放在她邊上,然後離開房間,出去的時候,讓我們都看見,以證明案發時他不在現場。 「他給他太大打電話,稱自己是利特爾沃思,我不知道他跟她說了些什麼。我前面說過,她是個輕信的姑娘,他讓她提早離開牌局。但並沒有直接回到療養院,而是約她七點鐘在防火通道附近的花園與他見面,他也許跟她說,他想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他與他的朋友一起回到療養院,設計讓我和特羅洛普小姐與他一起發現謀殺,他曾裝著試圖要把屍體翻過來,當然會遭到我的阻攔。然後是派人去找警察,他則搖搖晃晃地向療養院的花園走去。 「沒有人問他屍體被發現後他有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據。他在花園裡與妻子碰了頭。叫她從防火通道上走,他們一起回到他的房間。也許他跟她談過屋裡有具屍體的事,她俯下身去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立即拾起沙袋向她猛擊下去……噢,上帝啊!即使是現在想起來,也讓我噁心。然後他飛快地把她的衣服和裙子脫下來。掛在衣櫥裡,再從另一具屍體上脫下衣服,給她穿上。 「但帽子戴不上去,瑪麗的頭髮短,而格拉迪斯,我前面說過,有一頭齊肩的長卷髮。他不得不把帽子放在屍體邊上,希望不會有人注意到這一點。然後,再把瑪麗的屍體搬回她自己的房裡去,再次把一切弄好。」 「這真有點難以置信。」勞埃德大夫說,「警察有可能很快就會到的。」 「還記得線路壞了這回事嗎?」馬普爾小姐說,「是他計劃的一部分。他不能讓警察馬上就趕到現場,況且警察來了之後,先到經理辦公室去與經理談了一會兒,然後才到樓上去的,這是最糟糕的,本來完全有機會,有人會覺察到一具死了二小時的屍體與一具剛死半小時的屍體的差別的。然而,警督卻指望能從首先發現屍體的外行人那兒找到線索。」 勞埃德大夫點了點頭說: 「兇殺應該是在七點差一刻左右進行的,我推測應該是七點或者是七點過幾分的時候,警察就趕到了。法醫驗屍的時間最早也是七點半鐘,他也許就無法察覺了。」 「我應該是知情人,」馬普爾小姐說,「我在摸那可憐的姑娘的脈搏時,它是冰涼的,而後來,警督卻說凶案就發生在他們來之前不久,我當時沒反應過來。」 「我認為你發現的東西已經夠多的了,馬普爾小姐。這案子是我在任之前的事了,我還從未聽人說起過,後來怎樣了?」 「桑德斯被處以絞刑。」馬普爾小姐說得很乾脆,「案子破得很漂亮,我從不後悔我參與了把這惡棍送上斷頭臺的行動。我絲毫也沒有當今人們對死刑的那種人道主義的態度。」 她繃緊的臉舒展開來。 「我經常為未能挽救那姑娘的生命深感內疚。但誰會願意聽一位老太太匆匆做出的結論呢?哎2誰知道呢?也許在她活得快活的時候死去,比幻象破滅後艱難地打發日子更好些。那是一個突如其來的不幸,她愛那惡魔,相信他,她從來也沒看破他的真面目。」 「那麼,」珍妮·赫利爾說,「她一直過得開心,很開心羅?我希望……」她沒往下說。馬普爾小姐看著這位著名的、漂亮的、成功的珍妮·赫利爾,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親愛的,」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溫柔,「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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