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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嫌疑犯(4)


  「至於弗羅萊因·格裡塔·羅森嘛……現在,我們到了案子的關鍵部分。格裡塔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坦普爾頓又是位相貌英俊的小生。五個月來,他們一同被扔進這與世隔絕的地方,且沒有什麼娛樂,不可避免地,雙雙墮入愛河。儘管他們口頭上沒說出來。

  「之後災難降臨。在我返回倫敦後的頭天還是第二天,離現在大約有三個月吧,格裡塔·羅森來探望我。她正在處理她叔叔的種種後事,賣掉了房子,打算回德國。那時我已退休,她知道的,她來造訪我完全是為了私事。一開始她有些閃爍其詞,但後來還是和盤托了出來。她想聽聽我的看法。那封有德國郵戳且被坦普爾頓撕掉的信一次又一次地困擾著她。那信是否與此事無關呢?她要是知道就好了,這樣也就能肯定他與此事是否有牽連。」

  「看見了嗎?與我的感受一樣,想要相信,但可怕的潛在的懷疑把這種信任衝擊到腦後,然而這種信任又頑強地存在著,我對她直言不諱,也請她跟我說實話,我問她是否真正地喜歡查爾斯,查爾斯也喜歡她。

  「『我想是的,』她說,『哦,是的,我知道我們彼此都喜歡對方。我們在一起時是那樣的快樂,每天都過得那麼好。我們知道,我倆都知道,用不著急,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會對我說他愛我,我也會告訴他我愛他。一切的一切,你猜都猜得到,但現在一切都變了,我們之間出現了陰影,關係變得緊張。當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我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想他也有同感,我們彼此都對自己說,要是我能確定對方是無辜的就好了。這就是我來我你的原因,求你對我說:請你相信無論是誰殺了你叔叔,但決不會是查爾斯。坦普爾頓。說呀,哦:跟我說呀,求你,求你了!」

  「真該死,」亨利爵士說著,嘭地一聲往桌子上擊了一拳,「我無法對她那麼講,他們會越來越疏遠,他們彼此懷疑,這種懷疑像幽靈一樣飄移在他們之間,永遠也無法驅散。」

  他倒在椅背上,臉色鐵灰,十分的疲倦,沮喪地搖了搖頭。

  「我們已經無計可施……除非……」他重新坐了起來,一絲異想天開的微笑掠過他的臉,「除非馬普爾小姐能幫我們,你不會拒絕吧,馬普爾小姐?我有一種感覺,你肯定能從那封提到教堂聯歡會的信中看出些名堂來的。這封信是否也讓你想起了什麼人或什麼事,能使這案子真相大白,你能幫幫這兩個不幸的年輕人嗎?他們是如此地渴望幸福。」在他那異想天開的微笑下面是誠心誠意的求助,對這位柔弱的過時的老處女的心智他的評價越來越高,他帶著期望的目光看著她。

  馬普爾小姐咳了幾聲,理了理她的花邊。

  「這是讓我想起了安妮·波爾特尼。」她承認,「當然了,那封信在我和班特裡太太看來再清楚不過了,我不是指教堂聯歡會的那封信,而是另一封。你們一直住在倫敦,從來沒做過園藝方面的話兒。亨利爵士,不知你是否注意到

  「嗯?」亨利爵士說,「注意到什麼?」班特裡太太拿出那份花種清單打開,興致勃勃地讀了起來。

  「Dr.Helmuth Spatll,一種極好的純正的丁香花,花莖很長,尤其適於花園裝飾和剪花,非常的漂亮。

  「Edgar Jackson,一種花像菊花一樣的漂亮植物,花呈磚紅色,

  「AmosPerry,花特別紅,最好的裝飾用花。」

  「Tsingtau 絕妙的桔紅色花朵,花園花卉中最耀眼的植物,也是剪花的最佳品種。

  「Honesty……」

  「還記得這個詞打頭的字母是大寫的嗎?」馬普爾小姐小聲說道。

  「Honesty,一種形態完美的花卉,有玫瑰色和各種白色。」

  班特裡太太丟下這張花卉目錄,用強烈的口氣說:

  「Dahlias!」

  「這些花名的首寫字母拼起來就是『死亡(DEATH)』。」馬普爾小姐解釋說。

  「但這封信是給羅森博士自己的呀!」亨利先生反駁道。

  「這就是整個事件中最高明的部分。」馬普爾小姐說,

  「警報正是在這裡面,收到一封陌生人的來信,裡面全是他弄不借的名字,他會怎麼做?他只能把信遞給他的秘書。」

  「然後,總之……」

  「噢,不,」馬普爾小姐說,「不是秘書,你們想想,如果是秘書幹的,我們永遠也別想找到這封信,就沖這點也說明不是他幹的。他怎麼會把這封信留下來,而把另一封蓋有德國郵戳的信撕掉呢?他的無辜是——如果你允許的話,我想用這個詞——毋庸置疑的。」

  「那麼是誰幹的呢?」

  「只有一種必然,就像世界上許多的必然一樣,早餐時還有另外一個人,她必定——在那種情況下是很自然的事——伸手接過那封信。事情就是這樣,還記得同一天她也同樣收到一份苗木清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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