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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嫌疑犯(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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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班特裡太太說,「你最好給我們說說是怎麼回事。」 「長話短說,」亨利爵士繼續道,「省掉開始那一段,因為那涉及到德國的一個秘密社會——黑手黨,克莫拉①陣線之後的一個組織,人們通常把他們看成是與克莫拉類似的組織。他們有組織地進行敲詐和從事恐怖活動。戰後,好像一夜之間冒出了許多這樣的組織,而且以驚人的速度蔓延,無數的人成了他們的犧牲品,官方的打擊行動收效不大,因為組織內的秘密防範很嚴,幾乎無法找到敢於背叛的人。」 (①克莫拉:1820年前後在意大利那不勒斯組成的——個秘密團體.一度發展成頗有勢力的政治組織。後因從容詐騙、搶劫而被取締。——譯注。) 「在英國很少有人知道有關這一組織的情況,但在德國,人們都給嚇呆了,然而,該組織最終還是土崩瓦解了,原因是由於一個人的不懈努力。此人就是羅森博士,他曾經是一個很有前途的秘密工作者。他打入該組織,成了他們中的一員,並滲透到了他們的核心成員中,在搗毀這一組織中起了重要的作用。 「結果是他成了引人注目的人物。最明智的辦法是讓他離開德國,至少得離開一段時間。於是,他來到英國,柏林方面給我們來了封信。我們進行了一次私人會晤。他的態度很平靜,且安之若素,他知道等著他的會是什麼。 「他們肯定能找到我,亨利爵士,』他說,『我絲毫不懷疑這一點。』他身材魁梧,頭腦清晰,聲音低沉,只是那一點點喉音能讓你判斷出他的國籍。『那是不可避免的事,已經無所謂了。我有準備,接受這差事本身就是冒險,任務已經完成,這一組織已無法再建立起來了,但組織中還有許多成員仍然逍遙法外,他們會採取他們惟一的報復手段,那就是要我的命,這僅僅是個時間問題。我只希望時間拉長點。你也知道我正在收集編纂一些非常有趣的材料——我生命的結晶。我想,如果可能的話,完成這項工作。』 「他說得簡單明瞭,語氣間充滿了莊嚴,我只有嘆服的份兒,我告訴他說我們會嚴加防範的.然而他對我的話卻不屑一顧。 「『總有一天,他們會找到我的。』他重複道,『這天來臨的時候,你用不著自責,我相信你已竭盡全力了。』 「隨後,他談了他的計劃,這計劃再簡單不過了,他打算住在鄉下不受打擾,繼續他的工作。他選了薩默西特的一個小村子,叫金斯格納頓,離那兒七英里外有個火車站,除此之外,它與世隔絕。他買下了一座迷人的房子,做了大量的改造之後,他非常滿意地住了進去。同他一起住進這房子的人還有他的侄女格裡塔,一位秘書,一個已忠心耿耿地跟了他近四十年的德國女傭,一個幹外面雜活兼花匠的本地男人。」 「四個嫌疑犯。」勞埃德大夫輕聲地說。 「完全正確,四個人都有嫌疑,這無須多言。過了五個月平靜的生活之後,災禍終於發生了。一天早晨,羅森博士從樓梯摔了下來,半小時後才被發現,發現時他已經斷了氣。事故發生的當時,格特魯德太太正在廚房裡,門關著,她什麼也沒聽見,她是這麼說的;弗羅萊因·格裡塔正在花園裡種某種鱗莖植物,這也是她自己說的;那個花匠多布斯正在花園中的小屋裡喝著他的早茶,他是這麼說的;秘書外出散步去了,同樣,也是他自己說的。沒有人在出事現場,也沒人能作對方不在現場的證人。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外面來的人是無法得手的,在像金斯格納頓這樣的小村子裡,陌生人絕對要被發現。前後門都是鎖著的,家裡的每個人各自都有一套鑰匙。因此,範圍就縮小到這四個人身上。每個人都無可懷疑——格裡塔,他親哥哥的女兒;格特魯德,四十年忠實的僕人;多布斯,一個從未離開過金斯格納頓的人;還有查爾斯·坦普爾頓,那個秘書……」 「對了,」班特裡上校說,「他有可能嗎?在我腦子裡,他是最值得懷疑的人,你瞭解他嗎?」: 「正是因為我瞭解他,才把他排除在懷疑對象之外的,至少當時是這樣的。」亨利爵士低沉地說,「查爾斯·坦普爾頓是我們的人。」 「哦!」班特裡上校說,有些吃驚。 「是的,我要派人保護羅森博士,但又不能太惹眼,羅森也確實需要一位秘書,我讓坦普爾頓去擔任這一工作。他是位紳士,德語說得很流利,是一位很幹練的人。」 「那麼,你懷疑誰呢?」班特裡太太迷惑不解地問,「每個人似乎都……都不可能。」 「是的,表面上看是這樣的,但你也可以從另一角度來看待這件事。弗羅萊因·格裡塔是他的侄女,且非常可愛。但戰爭讓我們無數次地看到兄妹之間、父子之間反目為仇的例子。那些可愛的弱女子的所作所為,你連想都不敢想,同樣的情形也適用于格特魯特,誰知道導致她與主人反目為仇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也許是一場爭吵。四十年的忠誠積下的宿怨,那個階層年紀大的婦女有時有著驚人的怨恨。多布斯呢?能不能因為他與這家裡的人沒有聯繫就把他排除在外?有錢能使鬼推磨,從某種意義上講,他最容易接近且被收買。」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從外面傳來了某個口信或命令。否則怎麼會有五個月的豁免?這個組織的成員一刻也沒有停止活動,他們只不過還沒有完全肯定是不是羅森背叛了他們,他們一直等待著,直到排除所有可能疑點證明了他的背叛行為的時候,一切都清楚了。於是他們給門下的臥底人員下了命令——『殺』。」 「太險惡了!」珍妮·赫利爾說道,打了個寒顫。 「但這個密殺令是怎麼進來的呢?我試圖找到答案,那是惟一解決我的難題的希望,這四人中肯定有人以某種方式與外界有聯繫。我很瞭解他們的規矩,命令一來,就不能延緩,必須馬上執行,這是黑手黨的慣例。 「我開始做深入的調查。調查的方法你們可能會認為仔細得有些可笑。那天早上有誰到過那房子,我任何人也沒放過,這兒是名單。」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信封,從信封裡抽出一張紙。賣肉的送一些羊頸肉來。經調查沒問題。 雜貨商的送貨員送來一袋玉米粉,兩磅糖,一磅黃油,一磅咖啡。經調查,沒問題。 郵遞員給弗羅萊因送來兩份通知;格特魯德的一封來自本地的信;羅森博士三封信,其中有一封上蓋的是外國的郵戳;兩封坦普爾頓的信,其中有一封也是外國郵戳。 亨利爵士停了下來,從信封裡抽出一紮文件。 「你們一定有興趣親眼看看這些東西,有關人員把他們交給了我,有些是從廢紙簍裡找到的。無須說,我已找專家鑒定過是否用了隱形墨水,如此等等。沒有類似那種令人激動的事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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