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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嫌疑犯(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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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的內容一直圍繞著那些未被發現的和未受懲罰的犯罪行為,每個人都輪流著發表自己的看法,班特裡上校,他那胖胖的和藹可親的太大,珍妮·赫利爾,勞埃德大夫,還有年長的馬普爾小姐,那位至今還沒開腔的人正是大家都認為在這種場合下最有發言權的亨利·克利瑟林爵土,倫敦警察局的前任局長,他靜靜地坐在那兒,撚著他的鬍子,確切點說是拎著他的鬍子,似笑非笑,像是在想著什麼有趣的東西。 「亨利爵士,」班特裡太大終於開了口,「如果你什麼都不說的話,我要向你表示抗議,是有許多的犯罪行為未受懲罰還是根本就沒有?」 「你像是想起了報紙上的標題,班特裡太大,『蘇格蘭場又一次失去了嗅跡,』隨後是一系列未揭開的謎。」 「我想,這類案子畢竟是少數。」勞埃德大夫說。 「是的,正是如此。數百宗案子揭案,受罰的罪犯很少被傳媒大事渲染,但這還不是問題的所在,對吧?當我們在談及未被發現的犯罪和未受懲罰的罪犯時,它涉及的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未被發現的犯罪屬倫敦警察廳不知情的,也就是沒人來報案的那一類。」 「我想,這類案子為數不會很多。」班特裡太太說。 「是嗎?」 「我認為,」馬普爾小姐若有所思地說道,「數量不會少。」 這位可愛的老小姐,用她那種過時的語言,使她的結論聽起來十分地肯定。 「親愛的馬普爾小姐。」班特裡上校說。 「明擺著的嘛。」馬普爾小姐說,「大多數人都不夠聰明,笨人無論做什麼都會被發現,但也有那麼些聰明的人,除非你天生就有很好的心理素質,否則一想到他們可能幹的事你就會渾身發抖。」 「是的,確實有很多人一點兒不笨。大多數的罪案被偵破都是因為一點點的拙笨,每一次罪犯們都對自己說,要不是出那麼一丁點兒的差錯,誰會知道呢?」 「這就很嚴重了,克利瑟林。」班特裡上校說,「真正很嚴重。」 「是嗎?」 「什麼意思?當然是的,是很嚴重。」 「你們說未受懲罰,從法律的角度來看,可能如此,但法律之外還有因果報應,雖說散播罪孽的人終收惡果有些老生常談,然而,依我之見,沒什麼比這更正確的了。」 「也許,也許吧,」班特裡上校說,「但那並不能改變問題的嚴重性,呃……嚴重性。」他停了一下,有些接不上氣來。亨利·克利瑟林爵士笑了笑,說: 「一百個人中有九十九個毫無疑問都跟你的想法一樣,然而,你們知道嗎?重要的不是誰有罪,而是那些無辜的人,很少有人認識到這一點。」 「我不明白。」珍妮·赫利爾說。 「我理解,」馬普爾小姐說,「當特倫特太太發現錢袋裡少了兩個半先令的時候,最值得懷疑的是每天都來打掃衛生的那個女人,阿瑟太大。特倫特一家自然認為是她拿了錢,但這家人很善良,阿瑟太太又有一大家人要供養,丈夫還酗酒。因此,他們不想把事情搞大,但他們對她的態度與以往不一樣了。當他們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不再把房子交給她管理,這對她來說確實不正常,其他人也開始察覺到這種變化。突然有一天發現是家庭女教師幹的,特倫特大太親眼看見她溜進了房間,這純屬巧合,我把它叫做天意。我想亨利爵士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大多數人只對誰偷了錢感興趣,而最終被抓出來的往往是人們不曾想到的人,就像偵探小說裡描寫的那樣,而那位視名譽為生存第一條件的阿瑟太大卻什麼也沒幹。你說的就是這意思,對吧?亨利爵土。」 「是的,你準確地詮解了我的意思。你提到的那位打雜女工還算走運,她的無辜終被認識,而有些人則不得不終承受那些毫無依據的懷疑。」 「這是不是讓你想起了某個案子,亨利爵士?」班特裡太太馬上問。 「我確實想起了一樁案子,班特裡太太,一樁很懸的案子,我們都知道兇手是誰,就是找不到證據。」 「我猜用的是毒藥,」珍妮喘著氣,「不留任何痕跡。」勞埃德大夫不停地動著,亨利爵士搖搖頭。 「不,親愛的小姐,不是那種美國南方印第安人神秘的毒箭,我倒希望如此。我們碰到的問題比這要平常得多,平常得無法證明罪犯有罪。一個老人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斷了脖子,這種不幸的事故每天都有發生。」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亨利爵土聳聳肩,「也許是有人從後面推他下去的,也許是樓梯間拴了一根繩子什麼的,事後又仔細地把繩子收了起來。我們永遠不得而知。」 「這麼說你認為那……那不是一次意外,對吧:可理由是什麼呢?」大夫問。 「說來話長,但……是的,我們肯定那不是一場意外,我已經說了,根本無法讓誰對此負責,所有的證據都站不住腳,但事情還有另外一面,這就是我下面要講的。有四個人與此有牽連,其中只有一人有罪,另外三個則是無辜的,除非有朝一日真相大白於天下,否則的話,這三個人將一輩子生活在可怕的被人懷疑的陰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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