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斯泰爾斯莊園奇案 | 上頁 下頁 | |
| 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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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綠的,先生;一種雪紡綢,她們都那麼叫的。」 「嗯,那不是我要問的。沒別人有什麼綠衣服了嗎?」 「沒有了,先生——我知道是沒有了。」 波洛的臉上絲毫沒有露出表示失望或者別的什麼的痕跡。他只是說: 「好吧,我們不談那個,再談點別的吧。你是否有理由相信,你的女主人昨天晚上有可能服過安眠藥?」 「昨天晚上沒有,先生。我知道她沒服。」 「你為什麼知道得這麼確切呢?」 「因為藥盒是空的。兩天前,她服了最後一包。那以後沒有再去配過。」 「這一點你很有把握嗎?。」 「絕對不會錯。」 「那樣事情就清楚了。順便問一下,昨天你的女主人沒有要你在什麼紙上簽名嗎?」 「在一張紙上簽名?沒有,先生,」 「昨天傍晚,哈斯丁先生和勞倫斯先生進來時,他們發現你的女主人正在忙著寫信,我想你一定能告訴我,這些信是寫給一些什麼人的吧?」 「我恐怕沒法告訴您。先生。傍晚我出去了。也許安妮能告訴您,雖然她是個漫不經心的姑娘。昨天晚上連咖啡杯都沒收掉,事情都出在我沒在這兒照料。」 波洛舉起一隻手。 「既然它們已擱在那兒了,多卡斯,請你就讓它們多擱一會吧。我想檢查一下。」 「好的,先生。」 「昨天傍晚你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呢?」 「六點鐘左右,先生。」 「謝謝你,多卡斯,我要問你的就是這些了。」他站起身來,漫步到窗口。「我一直在讚賞這些花壇,順便問一下,這裡雇有幾個花匠呀?」 「現在只有三個了。戰前我們原來有五個,那時候整理得象所王公貴族的府邸似的。我希望您那時候能看到就好了,先生。風景真是美極了。可是,現在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曼寧,一個年輕的威廉,還有一個穿著褲子之類的新式女花匠了。唉!這年頭實在糟糕啊!」 「好年頭會再來的,多卡斯,不管怎麼樣,我們總這樣希望。好吧,你去叫安妮上我這兒來好嗎?」 「好的,先生。謝謝您,先生。」 「你怎麼知道英格裡桑太大服安眠藥的?」多卡斯離開房間後,我十分好奇地問道。「還有那只丟失的鑰匙和那只備用的鑰匙?」 「事情要按步就班來。至於談到安眠藥,我是憑這個知道的。」他突然拿出一隻藥劑師們用來裝藥粉的那種紙盒子。 「這東西你在哪兒找到的?」 「在英格裡桑大太臥室的臉盆架抽屜裡。這是我的目錄上的六號。」 「不過我想,既然最後剩下的藥粉是在兩天前吞服的。這沒什麼重要了吧?」 「也許不重要,可是你注意到沒有,在你看來這盒子是不是有點特別的地方?」 我仔細地對它作了檢查。 「沒有,我什麼也說不出。」 「瞧這標簽。」 我仔細地念了標簽上的字:「『如有必要,睡前服一包。英格裡桑太太。』沒有呀,我說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沒有藥劑師的名字,這不是事實麼?」 「啊!」我驚叫起來。「一點不錯,這是特別的地方!」 「你什麼時候見過一個藥劑師會象這樣,名字也不印一個,就把一盒藥粉發出來的呢?」 「沒有,我沒見過。」 我顯得非常激動,可是波洛的話使我泄了氣: 「這種解釋還是很膚淺的,別把自己給逗樂了,我的朋友。」 清楚地傳來一陣嘎嘎的腳步聲,表明安妮馬上就要出現了,因此我已沒有時間再作答。 安妮是個身材高大、勻稱的漂亮姑娘,她顯然正苦於緊張不安,還摻雜著對發生這一慘劇的某種恐怖的有趣心情。 波洛立即帶著一種事務性的輕鬆口吻,開門見山地說了。 「我找你來,安妮,是因為我認為你能告訴我一些有關英格裡桑大大昨晚寫信的事。一共有幾封信?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些收信人的名字和地址?」 安妮考慮了一下。 「一共有四封信,先生。一封給霍華德小姐,還有一封給律師韋爾斯先生,另外兩封,我想我記不起了,先生——哦,對了,有一封是給塔明斯特的文娛會籌備人羅斯他們的。還有一封給誰,我想不起了。」 「再想一想,」波洛鼓勵說。 安妮白費力氣地空絞了一番腦汁。 「真抱歉,先生,我忘得一乾二淨了。我沒有想到我得注意這件事。」 「這不要緊,」波洛說,一點都沒有流露出失望的樣子。「現在我想另外問你一件事情。英格裡桑太太的房裡有只長柄平底鍋,裡面還留有一點可可。她每天晚上都吃那個麼?」 「是的,先生。每天傍晚都送到她房裡去,晚上她就熱了吃——她總是愛喝那東西。」 「那是什麼?純可可嗎?」 「是的,先生,裡面摻上牛奶,放一茶匙糖,還有兩茶匙糖酒。」 「由誰送到她房裡去的?」 「我送的,先生。」 「一直是你?」 「是的,先生。「 「什麼時候送?」 「通常都在我丟拉上窗簾的時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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