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斯塔福特疑案 | 上頁 下頁
三八


  「她可能沒什麼固定的目標,不過來偵察一下地方罷了。克爾提斯太太是不是真的知道她跟吉姆·皮爾遜訂了婚?」

  「是那個女子這樣告訴萊克羅夫特先生的,克爾提斯太太一開始就有懷疑。」

  「好啦,沒什麼特別的事,她只不過漫無自的地到處看看,想尋找一些對她有用的東西罷了。」

  「媽,你沒有看見到她,她不會是沒有目的的。」

  「我能見見她就好了,」威爾裡斯太太說「只是今早我的腦子亂哄哄的,昨天同那個警察的會面一直使我不安。」

  「媽,你真行。要是我那時不暈倒就好了,唉!我真為那次自我暴露而羞愧,幸好你毫不慌亂。」

  「我已經鍛煉過了,」威爾裡特太太乾巴巴地大聲說,「要是你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事……,可是,孩子我願你永遠別碰到這種事。

  我完全相信你面前會是幸福而平靜的生活。」

  懷阿裡特搖搖頭說,「我恐怕……,我恐怕……」

  「亂講。昨天暈倒能暴露什麼?沒那回事,不必擔心。」

  「可是那個偵探,他一定會認為……」

  「是指提到吉姆·皮爾遜你就暈倒的事嗎?啊,那個偵探不是笨人。不過他無論怎麼想都不會有什麼問題。他懷疑其中有什麼聯繫,他就得去找它——而他不會找到這個環節的。」

  「你認為他找不到嗎?」

  「當然!怎麼會呢?相信我的話吧,乖乖!那是鐵定找不到的。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的暈倒是個幸運的事,無論如何,我們要這麼考慮。」

  第二個談話地點是在布爾納比少校的小平房裡。這裡的談話很極端,正面攻擊是由克爾提斯太太發起的,她是來收集布爾納比少校要洗的衣服,正準備離開時談起來的。

  她得意洋洋地說;「我今天上午就對克爾提斯說過,她就象我姑婆莎拉的貝林達一樣,是個深謀遠慮的人,她能使別人乖乖替她辦事。」布爾納比少校發出很響的哼聲。

  「跟一個年輕人訂了婚,又和另一個人勾搭在一起,」克爾提斯太太說,「這完全同我姑婆莎拉的女兒一樣,你記住我說的,她不是逢場作戲,也不是水性揚花——她是個有心計的人。一眨眼的功夫,那個年輕的加菲爾德先生就被她纏住了,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年輕男子家今早那樣馴服得似只綿羊——這是個明確的跡象。」

  她停下來喘了口氣。

  「好啦,好啦。」布爾納比少校說,「我不能耽誤你了,克爾提斯太太。」

  「克爾提斯要喝茶了,這倒是真的。」克爾提斯太太口裡說著,但還是不走,「我從來就不愛到處扯是非,我說這只是想要你瞭解她是怎樣的一個人,」「沒什麼。」布爾納比少校勉強地說。

  「這樣的人我是見到的。」

  「要洗的衣服就這麼多了。」少校有些不耐煩。他打斷了克爾提斯太太滔滔不絕的話頭,試圖結束這場無恥的談話。

  克爾提斯太太歎了口氣,她是個熱情的清潔工人。「需要春季大掃除的是成亞特上尉,」她說,「他那個肮髒的印度人,知道什麼叫大掃除,我倒真想看一看,這個討厭的黑鬼。」

  「本地人是最好的,他們快得自己的工作,同時他們也不多說話。」

  最後一句話對克爾提斯太太沒起什麼作用,她又轉到前面的話題去了。

  「她接到兩封電報——兩封都是半小時後到達的,她很冷淡地看了這些電報,然後對我說要去支息特,明天才回來。」

  「她把她那個小夥子帶走了嗎?」少校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沒有,他還在這裡,他是個談吐愉快的年輕君子,她和他真是天生的一對。」

  布爾納比少校嗤之以鼻。

  「好啦,」克爾提斯太太說,「我得走了。」

  少校沒敢再作聲,他惟恐克爾提斯太太又抓到什麼話頭。這次克爾提斯太太言行一致,真的走了,並帶上門。

  少校寬慰地舒了一口氣,他點燃煙斗,開始仔細地閱讀一份礦產開採計劃書。這個礦以樂觀的口氣大叫大嚷地作宣傳。其實,這反而使人產生懷疑,當然,大概得除了寡婦或退伍軍人。

  「百分之二十,」布爾納比少校喃喃自語地說,「聽起來很不錯……」

  隔壁,威亞特上尉正在跟萊克羅夫特先生大談法律問題。

  「象你這樣的人,」他說,「沒有這種經歷,從未見過世面,當然也沒有草擬過這種法律。」

  萊克羅夫特沒作聲,對威亞特的錯誤最好是沉默。

  上尉歪靠在供病人用的椅子裡。

  「那個環女人上哪去了?漂亮的女郎呀。」他又說。

  他的聯想是很自然的。但對萊克羅夫特來說則是很少有的,他有些腦怒地望著他。

  「她在這裡幹什麼呢?我要弄明白。」威亞特上尉問已「阿卜杜爾!」

  「莎希白呢?」

  「布爾利在哪裡?他又出去了嗎?」

  「莎希白在廚房裡。」

  「呵,甭給它吃?」他又躺進椅子裡,繼續著剛才的談話。「她在這裡想要什麼?在這種地方她找誰談話呢?你們這幫老朽使她厭煩死了,今早我伺她談了一下,我想她會為在這種地方見到象我這樣的人而感到驚訝。」他將持鬍子。

  「她是吉姆·皮爾遜的未婚妻,」萊克羅夫特說,「你知道這個人因策列維裡安上尉的被害已被逮捕了。」

  威爾特手上的那林威士忌「檔」一聲掉在地板上,他立即惡言惡語地向阿卜杜爾大聲咆哮起來,責駡他不在他的椅子旁安放一張桌子。接著又談起話來。

  「唉,原來是這樣。一個站櫃臺的能得到這麼個人還算不錯,象她這樣的『女貌』應該配個『才郎」』「皮爾遜這小子倒是長得一表人才。」萊克羅夫特說。

  「漂亮——漂亮——一個漂亮的女郎需要的不是理髮店裡戴著假髮的木制模特。每天只會在營業所幹活的那種年輕人懂什麼生活?對現實生活他又有什麼經驗呢?」

  「也許因謀殺案受審的這個經歷足夠使他受用一段時間了吧。」萊克羅夫特冷冷地說。

  「警察真的斷定是他幹的?嘔?」

  「他們當然已掌握了證據,不然為什麼逮捕他呢?」

  「這些鄉巴佬。」威亞特上尉輕蔑地說。

  「不能一概而論,」萊克羅夫特說,「拿爾拉柯特偵探今早給我的印象,他是個幹練的人。」

  「上午你在哪見到他?」

  「他來我家。」

  「他沒來找我。」成亞特上尉的自尊心受到了損傷。

  「你既不是策列維裡安的親密朋友,也不是他的親戚嘛。」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