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神秘的奎恩先生 | 上頁 下頁 | |
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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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不知道。」薩特思韋特先生說道,對他的話題更感興趣,「去年夏天,我在那兒呆過一小陣子。我覺得在城裡特別方便。當然火車每一小時才一趟。每個整點過四十八分鐘從滑鐵盧開來——直至十點四十八。」 「到迪林穀需要多久?」 「大約三刻鐘。到達迪林穀是每個整點過二十八分鐘。」 「當然,」奎恩先生苦惱地說,「我本應該記得的。戴爾小姐那天晚上送別某個人趕六點二十八分的火車,不是嗎?」 薩特思韋特先生沒有馬上回答。他的思維閃電般地跳回到了他末解決的問題上。一會兒他說: 「你剛剛問我是否確信我沒有得到我所想要的,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聽起來非常費解,但奎恩先生沒假裝聽不懂。 「我剛剛想,要是你不要那麼苛求就好了。別忘了,你查明露易莎·布拉德離開英格蘭是有人預謀的。那麼,這其中肯定有原因。而原因肯定在她告訴你的話中。」 「哦,」薩特思韋特先生爭辯道,「她說什麼了?她已經在法庭上作過證了,她還能說什麼?」 「她可能告訴過你她看見的東西。」奎恩先生說。 「她看見什麼了?」 「天空中的徵兆。」 薩特思韋特先生盯著他。 「你認為那是胡言亂語嗎?說那是上帝的手是迷信說法嗎?」 「可能,」奎恩先生說,「因為就你我對此的所知,它可能會是上帝的手,你知道的。」 薩特思韋特先生顯然被他嚴肅的態度弄糊塗了。 「胡說,」他說,「她親口說那是火車冒出來的煙。」 「是上行的列車還是下行的列車,我想知道?」奎恩先生小聲說。 「不太可能是上行的列車。上行的列車開車時間是差十分鐘整點的時刻。肯定是趟下行的列車——六點二十八分的那一趟——不是,這不可能。她說之後馬上就聽到了槍聲,而我們知道開槍的時間是六點二十分。火車不可能早十分鐘。」 「在那條線路上是不太可能。」奎恩先生贊同道。 薩特思韋特先生直勾勾地看著他。 「可能是列貨車,」他喃喃地說,「但無疑,如果是這樣「就沒有必要把她送出英格蘭了。我同意。」奎思先生說。 薩特思韋特先生入迷地注視著他。 「六點二十八那趟列車,」他慢慢地說,「但如果是這樣,開槍的時間就是那個時候,為什麼每個人所說的時間都早於這個時候?」 「顯而易見,」奎恩先生說,「鐘錶肯定有問題了。」 「所有的表?」薩特思韋特先生狐疑地說,「你知道,這種巧合太難得了。」 「我沒有認為這是一種巧合,」奎恩先生說,「我在想那天是星期五。」 「星期五?」薩特思韋特先生反問道。 「你確實告訴過我,喬治爵士總是在星期五的下午上表。」奎恩先生辯解道。 「他拔慢了十分鐘,」薩特思韋特先生幾乎是耳語般地小聲說,被他自己的發現不寒而慄,「然後他出去打橋牌。我想那天上午他肯定拆看了他妻子寫給馬丁·懷爾德的那封信——是的,他顯然拆看了那封信。他六點半離開那個橋牌聚會,發現馬丁的槍立在側門附近,於是他進去從後面開槍打死了她。然後他又走出去,把槍扔進灌木叢中,即後來槍被發現的地方。他看上去好像剛從鄰居家出來,這時正好碰上了跑來通知他的人。但是電話——電話是怎麼回事? 嘿!我明白了。他掐斷電話線,這樣他們就不能打電話叫警察了——因為警察可能會注意到他們接到電話的時間。現在懷爾德的案件水落石出了。他離開的實際時間是六點二十五分。慢慢走回去,這樣他到家的時間大約是差一刻七點。是的,我全明白了。露易莎是唯一的威脅,她無休止地談她迷信的幻覺。有人可能會意識到火車的重要意義,那麼——他不在犯罪現場的藉口就會不攻自破。」 「令人難以置信。」奎恩先生歎道。 「現在唯一的事情是———怎麼辦?」 「我想起了西爾維亞·戴爾。」奎恩先生說。 薩特思韋特先生看上去迷惑不解。 「我向你提到過,」他說,「她似乎有點——呢——傻。」 「她有父親和兄弟們,他們會採取必要的行動。」 「這倒是真的。」薩特思韋特先生寬慰地說道。 之後不一會兒他已經在告訴那個姑娘整個故事了。她仔細聽著。她什麼也沒有問,但當他說完後,她站起來道: 「我必須去找輛出租車——馬上。」 「親愛的孩子,你打算去哪兒?」 「我要去找喬治·巴納比爵士。」 「不可能。完全是錯誤的行動。請允許我——」 他在她身邊喋喋不休說個不停。但沒有產生任何效果。西爾維亞·戴爾一心一意要按自己的計劃去做。她允許他和她一起乘出租車去,但對他的規勸充耳不聞。她把他留在出租車裡,而她自己進了喬治·巴納比爵士的辦公室。 半小時後,她出來了。她看上去精疲力竭,就像一枝美麗的花因缺水而枯萎了。薩特思韋特先生關心地迎上去。 「我贏了。」她喃喃地說,半閉著眼睛往後一靠。 「什麼?」他吃了一驚,「你幹什麼了?你說什麼了?」 她微微坐直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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