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三幕悲劇 | 上頁 下頁 | |
五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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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威爾斯小姐,你要承認,一隻筆在手,你就變得無情起來。」 「我認為你真可惡,查爾斯爵士,是你對我無情啊。」 「我不能再胡鬧了。」查爾斯爵士心裡想道。他大聲說: 「所以你沒有發現什麼具體的東西,威爾斯小姐?」 「沒有。確切地說,一個也沒有,至少沒有一件大事。凡是我注意到的事情,我都報告了警察,我剛才倒忘記說了。」 「是什麼?」 「是管家,他的左手腕上有一個草莓大的胎記。當他把蔬菜遞給我時,我注意到了。我想這事可能會有用。」 「我想當然,這的確是非常有用的。警察一直在盡力追蹤那個叫埃利斯的人。確實,威爾斯小姐,你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僕人和客人中,誰都沒有注意到這樣一個標記。」 「大多數人都不會使用他們的眼睛,對嗎?」威爾斯小姐說。 「具體說,這標記是在什麼地方?有多大?」 「如果你伸出你的手來,」查爾斯爵士伸出自己的手。「謝謝你,就在這兒。」威爾斯小姐用手準確地指出具體的地方。「大概有這麼大,大約像一個六便士硬幣,好像一幅澳大利亞地圖。」 「謝謝你,已經很清楚了。」查爾斯爵士說著縮回他的手,並把袖口重新整理好。 「你是不是認為我應該寫信給警察,把情況報告給他們?」 「當然,追蹤那傢伙是非常必要的。要一鼓作氣。」查爾斯爵士激動地接著說道,「在偵探故事裡,常常有某個區別他人的標記。我想,在現實生活中要確認兇犯是相當困難的。」 「在小說裡這標記是個傷疤。」威爾斯小姐若有所思地說。 「或者是一個胎記」 他像孩子一樣樂起來。 「現在的困難是,」他繼續說,「大多數人的表現都不能確定。他們都沒有任何把柄可以被抓住。」 威爾斯小姐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舉個例子說吧,老巴賓頓,」查爾斯爵士繼續說,「他的性格遊移不定,很難把握得住。」 「他的雙手是很有特徵的,」威爾斯小姐說,「我們稱之為學者的手。雖然因為關節炎使它有點兒變形,但手指細皮嫩肉,指甲光潔漂亮。」 「你是一個多麼敏銳的觀察家啊!不過,你過去是認識他的。」 「認識巴賓頓先生嗎?」 「是的,我記得他曾經告訴過我這事,是在哪裡他說他認識你?」 威爾斯小姐肯定地搖搖頭。 「認識的不是我。你一定是把我跟別的什麼人弄混了……要不,是他弄混了,我過去從來沒有見過他。」 「一定是弄錯了。我以為……在吉靈……」他嚴厲地看著她,而威爾斯小姐卻顯得十分鎮定。 「不。」她說。 「威爾斯小姐,在你看來,他也可能是被謀殺的嗎?」 「我知道你和利頓·戈爾小姐都這麼想……或者說,是你自己這麼想。」 「哦……還有……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好像不太可能。」威爾斯小姐說。 威爾斯小姐對這個話題明顯不感興趣,這使查爾斯爵士有點兒困惑,於是他立刻改變策略。 「巴塞羅繆爵士可曾提到過一位德·拉什布裡傑太太嗎?」 「不,我想沒有提過。」 「她是他療養院的一個病人。她患神經衰弱和喪失記憶症。」 「他提到一個失去記憶的病例。」威爾斯小姐說,「他說可以對病人施行催眠術,以便恢復他的記憶。」 「他是那樣說的嗎?我不知道……那有作用嗎?」 查爾斯爵士緊鎖眉頭,陷入了沉思。威爾斯小姐什麼話也不說。 「你沒有別的事可以告訴我嗎?客人們的情況也沒有可以說的嗎?」 在他看來,威爾斯小姐只是稍微停了一下就回答說: 「沒有啦!」 「還有戴克斯太太呢?還有戴克斯船長呢?還有薩克利夫小姐呢?還有曼德斯先生呢?」 當他說出這幾個姓名的時候,非常注意地看著她。 他認為他看見夾鼻眼鏡搖晃了一下,只是他不能夠確認她的心思。 「恐怕我不能告訴你什麼了,查爾斯爵士。」 「哦,那好吧!」他站起身來,「薩特思韋特會失望的。」 「實在對不起。」威爾斯小姐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也很抱歉,打擾你了。我想你還忙著寫作。」 「事實上,我是在寫東西。」 「又一個劇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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