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三幕悲劇 | 上頁 下頁 | |
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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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沒有預料到小曼德斯先生會突然到來,是嗎?」 「是的,先生。他的車子出了事故,正好撞在門房的大門邊。他說,在這兒出事還算走運。那時,屋裡都住滿了人,林登小姐在小書房為他鋪了一張床。」 「大家看見他到來都很驚訝嗎?」 「哦,是的,先生。自然是這樣,先生。」 問到她對埃利斯的看法時,比阿特麗斯無可奉告。她很少見到他。他很糟糕,竟會逃跑,但她不相信他會傷害主人。有誰會那樣幹。 「說說他的情況行嗎?我是說醫生。看上去他期望舉辦這次別墅招待會嗎?他到底想了些什麼呢?」 「他顯得特別高興,先生。整天都是笑逐顏開,好像想到什麼笑話。我甚至聽見他與埃利斯先生開玩笑。這是他從來都不會對貝克先生說的。他平常對僕人們都沒有什麼好臉色,他倒很仁慈,但不跟僕人多說話。」 「他當時說了些什麼?」薩特思韋特先生急切地問道。 「這個,我一時想不起來了,先生。埃利斯先生走過來傳達一個電話內容,巴塞羅繆爵士問他是否記清楚了名字,埃利斯先生說沒有問題。當然他是很有禮貌地說這話的。接著,醫生大笑起來說『你是個好夥計,埃利斯。你是個完美無缺的管家。喂,比阿特麗斯,你認為呢?』我很驚慌,先生,主人家那樣說話。不像是平時的口氣……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麼埃利斯呢?」 「他看起來很不滿,先生,好像這是他生平沒有碰見過的事,有點目瞪口呆了。」 「電話內容是什麼?」查爾斯爵士問道。 「內容嗎?爵士。哦,那是從療養院打來的,是關於一個病人的事,說她已經到了療養院,而且路上安然無恙。」 「你記得她的名字嗎?」 「那是個怪名字,」比阿特麗斯磨蹭了一會兒才說,「德·拉什布裡傑太太,好像是這名兒。」 「哦,是的。」查爾斯爵士安慰她道,「再簡單的名字,在電話裡都是說不清楚的。好啦,非常感謝你,比阿特麗斯。我們現在可以見艾麗斯了。」 當比阿特麗斯離開房間後,查爾斯爵士與薩特思韋特先生通過交換目光來交流各自的思想。 「威爾斯小姐探頭探腦,四處打聽;戴克斯喝醉了酒;他太太無動於衷。 還有什麼嗎?微不足道。」 「確實少得可憐。」薩特思韋特先生表示同意。 「讓我們把希望寄託在艾麗斯身上。」 艾麗斯是一個嫺靜的黑眼睛姑娘,三十歲了。她很願意與他們交談。 她本人不相信埃利斯先生與此案有任何關係。他很有紳士風度。警察卻認為他是一個低劣的惡棍。艾麗斯肯定他不是那一類的人。 「你敢肯定,他是一個對上帝忠誠的普通人嗎?」 「不是普通的,爵士。他不像我從前幹活時遇見的那些管家。他安排工作與他們不同。」 「你認為他不會對你的主人下毒?」 「啊,爵士,我不明白他怎麼可能那樣幹。我當時與他站在餐桌邊聽使喚,他不可能在主人的食品裡放任何東西而不被我發現。」 「飲料裡呢?」 他拿著酒轉了一圈,爵士。先上雪利酒。還有湯,然後白葡萄酒和紅葡萄酒。他還能做些什麼呢,爵士?如果酒有什麼東西,他就會毒死所有的人—— 或者說,會毒死喝酒的人。凡是主人吃過的,別的人也不會沒有吃過,喝的是同樣的葡萄酒,所有的先生都喝了葡萄酒,還有一些女士也喝過。」 「酒杯是從託盤裡拿的嗎?」 「是的,爵士。我拿著託盤。埃利斯把酒杯放在上面。然後我端著它走出餐具室。當警察來檢查的時候,大家都在那兒,裝著葡萄酒的杯子都在餐桌上。警察並沒有發現什麼。」 「你敢肯定醫生在晚餐時,他吃過或喝過的東西中沒什麼是別人不曾用過的嗎?」 「我沒有看見。事實上,我敢肯定沒有。」 「客人中有誰拿過他的東西嗎?」 「哦,沒有,爵士。」 「你知道秘密通道的情況嗎,艾麗斯?」 「有個園丁告訴過我。通道出口在林子裡,那兒有一堆舊牆和倒塌的磚瓦亂石。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屋裡有什麼入口。」 「埃利斯從來沒有提起過通道的事嗎?」 「哦,沒有,爵士。我敢說,他不會知道有個通道。」 「艾麗斯,你認為到底是誰殺了你的主人?」 「我不知道,先生。我簡直不相信誰會那樣幹……我感到那必定是什麼事故。」 「呃,謝謝你,艾麗斯。」 「如果不是巴賓頓的死,」查爾斯爵士等姑娘離開房間之後說道,「我們可以把她看成兇手。她是一個漂亮姑娘……她站在餐桌邊聽使喚……不,那不成。巴賓頓是被殺害的;托利從不注視漂亮的姑娘。他不是那樣被幹掉的。」 「但是他己經五十五歲。」薩特思韋特先生若有所思地說。 「你為什麼說這個?」 「這是一個男人為姑娘失去理智的年齡——即使他過去沒有風流韻事。」 「你胡說八道,薩特思韋特。我也已經……呃……快五十五歲了。」 「我知道。」薩特思韋特說。 還不等他友善而又刺眼的目光射來,查爾斯爵士趕緊閉上雙眼。 薩特思韋特先生看得一清二楚,他滿面通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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