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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第三章 誰是兇手

  當他們沿街走的時候,查爾斯爵士說:

  「有什麼想法嗎,薩特思韋特?」

  「你呢?」薩特思韋特先生問道,他喜歡保留自己的判斷,直到最後適當的時機才會說出來。

  查爾斯爵士卻不同。他明確地說。

  「他們錯了,薩特思韋特。他們完全錯了。他們老是盯著管家。這不對,這不合情理。這事不能與另外那次死亡事件分離開來看——就是在我那兒發生的那一次。」

  「你還是認為兩次案件有聯繫?」

  薩特思韋特先生的心裡雖然已經作了肯定的答覆,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

  「我的朋友,它們絕對有聯繫。從各個方面都可以得到證實。我們得找出共同點——找出兩次宴會都出席的那個人。」

  「是的,」薩特思韋特先生說,「但從表面看,事情不像人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其中的共同因素太多。卡特賴特,你意識到了嗎?在你家裡出席招待會的人,也在這兒出席了招待會。」

  查爾斯爵士點點頭。

  「當然,我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但是,我們能從中作出什麼推論呢?」

  「我聽不懂你的話,卡特賴特。」

  「你真夠嗆,老兄!你看出兩者的巧合嗎?不,這是有人故意幹的。為什麼第一次死亡事件所有在場的人,發生第二次事件時也都在場。事故嗎?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故。這是陰謀,是精心設計的,是托利的策劃。」

  「啊!」薩特思韋特先生說,「對,是有這個可能……」

  「肯定是這樣。你對托利的瞭解不像我瞭解得這麼深,薩特思韋特。他是一個審慎而深思熟慮的人,一個有耐性的人。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聽見過他直抒己見。

  「你應當這樣看,巴賓頓被謀殺了——是的,是被謀殺的。我不回避問題,也不轉彎抹角。他是那天晚上在我的家裡被殺害的。當時托利嘲笑我對事故的懷疑。後來他自己也一直在懷疑。但是他沒有講出自己的看法——他不該這樣做。而是在悄悄設想一個案子。我不知道他的根據是什麼。我想,它不會是針對某一個人的,但他相信,客人當中有一個人是作案的罪犯。於是他制定了一個計劃,實際上是一次試探,以便發現兇手是誰。」

  「那為什麼還請其他客人呢?比如伊登一家和坎貝爾一家。」

  「那是幌子。這就使得事情不至於顯而易見。」

  「你認為那是什麼樣的計劃?」

  查爾斯爵士聳聳肩頭,這是一種誇張了的外國人的姿勢。他似乎變成了情報局頭面人物阿裡斯蒂德·杜瓦爾。他的右腿走路時有點兒瘸。

  「我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魔術師。也猜不出。但是他肯定有一個計劃……後來失敗了。兇手比托利想像的技高一籌……他先下了手……」

  「一個男人?」

  「也許是個女的。女人也像男人一樣能用毒物作武器,甚至更勝一籌。」

  薩特思韋特先生不言不語。查爾斯爵士說,

  「說吧,你不同意嗎?也許你跟大家的意見一樣,認為兇手是那個管家。

  是他幹的嗎?」

  「你怎麼解釋管家的出走?」

  「我沒有想到這事。在我看來,他是無關緊要的人……我可以提出一種解釋。」

  「舉個例子……」

  「好吧。比如說,按警察說的,埃利斯是個職業罪犯,這次是一幫強盜參與行兇。埃利斯接受的任務是製造偽證。就這樣,托利被謀殺了。埃利斯的作用是什麼呢?有人被殺害,屋裡又有一個男僕,他的指紋在倫敦警察局備案,警察對他了如指掌。自然他會驚惶失措,最後逃之夭夭。」

  「經過秘密通道?」

  「什麼莫名其妙的通道。當時一個肥頭大耳的警察在屋裡站崗,一眨眼工夫,他就從大門逃出去了。」

  「看來這種可能性更大。」

  「那麼,薩特思韋特,你的觀點是什麼?」

  「我的觀點嗎?」薩特思韋特先生說,「哦,跟你的一樣。我們始終是一樣。在我看來,管家是一個笨手笨腳的傢伙。我相信,巴塞羅繆爵士和可憐的老巴賓頓都是由同一個人殺害的。」

  「別墅招待會裡的一個人?」

  「別墅招待會裡的一個人。」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薩特思韋特先生隨便問了一句「你認為是客人中的哪一個?」

  「我的上帝,薩特思韋特,我怎麼能說呢?」

  「當然,你不能說。」薩特思韋特先生和善地說,「我只是想,你可能已經有了某種設想。你知道,所有的設想都沒有科學根據,也不合情理,只是一般的猜測。」

  「這個,我還沒有……」他想了一會兒,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薩特思韋特,你開始思考的那一刻,你會認為他們中的任何人都不可能行兇。」

  「我想,將所有的懷疑結合起來考慮,你的觀點是對的。」薩特思韋特先生陷人了沉思。「我們現在必須思考的是,要明確地排除其中某些人員。比如說,你和我,巴賓頓,還有小曼德斯,他不在作案現場。」

  「曼德斯?」

  「是的,他到場只是因為出了事故。他沒有被邀請,沒有人想到他會來。

  那就是說,他不在嫌疑人圈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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