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人性記錄 | 上頁 下頁 | |
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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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朋友。我很高興去。你的邀請也包括我的朋友黑斯廷斯,吧?」 賈普咧嘴笑了。 「你認為呢?主人到哪,巴狗就跟到哪。」他這樣補充道。我聽著覺得很不是味。 「這案子使我想起了伊麗莎白。坎寧案。」賈普說道,「他們還記得嗎?兩方面都至少有二十個證人發誓說他們看到過那個叫瑪麗·斯誇爾斯的吉普賽女子,且是同一時候在英國兩個不同的地方。那些證人也都是非常令人尊敬的人物。並且她長的那副討厭的尊容,也找不出第二個了,那件謎案一直未破。這一次也很相似。這次有許多互不相識的人可以發誓,證明同時在兩個不同的地方看到過她。可是他們中的哪些人說的是實話呢?」 「那不難弄明白。」 「你是這樣說——但這位女士——卡羅爾小姐的確認識埃奇韋爾夫人。我是說,曾經和簡終日住在一座房子裡面。她總不該認錯人吧?」 「我們不久就會弄清楚的。」 「誰來繼承爵位?」我問道。 「一個侄子。羅納德·馬什上尉。聽說是個有點不務正業的浪蕩子。」 「關於死亡時間,醫生怎麼說的?」波洛問道。 「我還得等驗屍結果。你知道,要想精確些,就得這樣。看看晚飯吃的東西到達哪了。」賈普講述事情的方式,我實在不敢恭維,有點不雅。 「不過十點鐘可以和各種事實相吻合。人們最後一次看到他是在九點過幾分的時候,他離開了餐桌。管家將威士忌和蘇打水送到書房。當十一點,管家去睡覺時,燈已經熄了——那時他一定已經死了。他不可能一直在黑暗中坐著。」 波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過了一會,我們的車子在埃奇韋爾府邱前停下來。窗帷已經拉了下來。 為我們開門的是那位英俊的管家。 賈普在前面帶路,先進去。我和波洛跟在他後面。那個門是向左開的,所以管家就靠著那面牆站著。波洛在我的右邊,因為他比我長得矮小,所以直到我們走進了前廳,管家才看見他。我離這個人很近,所以可以聽見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我望瞭望他,發現他正驚慌地盯著波洛,雖然我想其中必有原因。但一轉念就過去了。 餐廳就在我們右面,賈普大步走了進去,並叫管家也進去。 「奧爾頓,現在我要仔細地再問你一遍,當那位女士走進來時。是十點嗎?」 「你是說男爵夫人?是的。先生。」 「你怎麼認出是她的?」波洛發問。 「她向我說了她的名字。先生。另外我在報紙上看到過她的照片,也看過她演戲。」 波洛點點頭。 「她穿著什麼樣的衣服?」 「黑色的。先生,外面披著黑色的外套,戴著一頂小黑帽,掛著一串珠子。戴著一副灰手套。」 波洛用疑問的目光望著賈普。 「裡面穿著白色緒紋綢的晚禮服,披著貂皮的披肩。」後者簡明地加以說明。 管家繼續說,他要講的和賈普告訴我們的完全一致。 「那晚還有人來拜訪你家主人嗎?」波洛問道。 「沒有。先生。」 「前門是怎樣鎖的?」 「用的是耶魯鎖。先生。我通常是睡覺前再把門閂上,先生。也就是十一點的時候。但是,昨天晚上傑拉爾丁小姐出去看戲,所以門沒有閂。」 「今天清晨門是怎麼關著的?」 「是閂住的,先生。是傑拉爾丁小姐回來後把門閂上的。」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知道嗎?」 「我想大約在差一刻十二點的時候,先生。」 「那麼,在晚上十二點差一刻前,沒有鑰匙就不能從外面開門進來,是不是?但從裡面只要將手捅一轉就可以開門了。」 「是的,先生。」 「有幾把鑰匙?」 「男爵有一把,先生。還有一把放在前廳抽屜裡的,昨晚傑拉爾丁小姐拿去了。另外還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這房子裡,別人沒有鑰匙嗎?」 「沒有,先生。卡羅爾小姐總是按門鈴的。」 波洛告訴他,自己要問的就這些了。然後我們去找那個女秘書。 我們看到,她正伏在一張大桌前忙碌地寫著什麼。 卡羅爾小姐大約四十多歲,是位悅人的、樣子很幹練的女士。她頭髮斑白,戴著一副夾鼻眼鏡,一雙精明的藍眼睛,透過玻璃片炯炯有神地望著我們。當她開口說話時,那幹脆利落、公事公辦的聲音使我立刻意識到是電話裡通過話的那一位。 「啊!波洛先生,」經過賈普的介紹,她說道,「是的,我就是與您約定昨天上午與公爵會面的。」 「一點不錯,小姐。」 我覺得波洛對她的印象頗好。的確她個性簡潔幹練。 「那麼,賈普警督?」卡羅爾小姐問道,「我還能為您做什麼?」 「就是這一點。你絕對肯定昨晚來這的那位是埃奇韋爾夫人嗎?」 「這是您第三次問我了。我當然肯定。我看見了她。」 「你看見她在哪裡,女士?」 「在大廳裡。她與管家說了一會,就穿過大廳,走人書房的門。」 「那時你在哪裡?」 「在二樓——向下看。」 「你肯定不會認錯吧?」 「當然。我看得很渭楚。」 「會不會是一個長得很像的人,你把她誤認為男爵夫人了?」 「當然不會。簡·威爾金森的五官長得很特殊的。就是她。」 賈普向波洛瞥了一眼,好像是在說;「你明白了吧。」 「埃奇韋爾男爵有什麼敵人嗎?」波洛突然問道。 「亂說!」卡羅爾小姐說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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