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清潔女工之死 | 上頁 下頁 | |
五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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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不上號,」斯彭斯皺眉道,「沒有口紅,沒有香水。並且由於她還有一位非常好的母親,而莉莉·甘博爾的母親在卡迪夫一次酗酒爭吵中喪生,當時莉莉·甘博爾九歲。我看不出她怎麼可能是莉莉·甘博爾。不過——昨天晚上厄普沃德太太打電話叫她過來——你不能擺脫這一事實。」他擦了擦鼻子,「這怎麼也解釋不通。」 「屍體化驗怎麼樣?」 「沒有多大幫助。所有的法醫都肯定地說她很可能是九點半的時候就死了。」 「這麼說,當迪爾德麗·亨德森趕到拉伯納姆斯的時候,她可能已經死了。」 「如果這姑娘講的是實話,也許是這樣。要麼她講的是實話——要麼她有重大嫌疑。她說她媽媽不想讓她來告訴我們。這裡面有什麼可疑的情況嗎?」 波洛想了想。 「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做母親的總會這麼說。你明白,她是那種儘量避免一切不愉快的人。」 斯彭斯歎息道: 「這樣,我們知道迪爾德麗·亨德森——在現場。或許還有個什麼人在迪爾德麗·亨德森之前去過那裡。是一個女人,一個用口紅和名貴香水的女人。」 波洛低聲說:「你要調查——」 斯彭斯打斷了他: 「我正在調查!目前只是悄無聲息地做這件事。我們不想驚動任何人。昨天晚上伊娃·卡彭特在幹什麼?莎拉·倫德爾在幹什麼?九點五十分的時候,她們都在家裡坐著。據我所知,卡彭特昨晚出席了一個政治集會。」 「伊娃,」波洛沉思道,「取名字的時尚變了,對不對?如今你幾乎聽不到有人叫伊娃這個名字了。這名字過時了。但是這個伊娃卻很受歡迎。」 「她用得起名貴香水。」斯彭斯說著,繼續按自己的思路往下想。 他又歎口氣。 「我們必須找到她更多的背景材料。要做一名戰爭寡婦太容易了。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做出悲痛的樣子,哀悼某個年輕勇敢的空難士兵。不會有人問你什麼。」 他又轉向了另一個話題。 「你送來的那把敲糖斧頭或者不管它叫什麼吧——我認為是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那正是麥金蒂太太謀殺案中使用過的兇器。法醫們一致認為斧頭形狀和屍體傷痕十分吻合。而且上面還沾有血跡。當然血被洗過——可是他們沒有認識到,哪怕是最小的一點血跡也會通過最新的試劑做出反應。是的,上面是人的血。這就又一次和韋瑟比夫婦及這位亨德森姑娘有了聯繫。是不是這麼回事?」 「迪爾德麗·亨德森非常肯定,敲糖斧頭是在收穫節的舊貨市場上被賣掉的。」 「而薩默海斯太太同樣肯定是聖誕節舊貨市場上買回來的?」 「薩默海斯太太一向對什麼都記不確切,」波洛沮喪地說,「她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可是她做事毫無章法不講秩序。不過,我要告訴你如下事實——我在『長草地』旅館住過——那裡的門和窗總是開著。不管什麼人——任何人都有可能進來把東西拿走,過一段時間再放回原處,薩默海斯上校和薩默海斯太太誰也不會注意到。如果有一天她發現這件東西不見了,她就會認為她丈夫拿去剝兔子或砍樹用了——而他則會認為是她拿去剁豬肉了。在那個家裡,沒有人把東西整理得井然有序——他們只是隨手拿起什麼用什麼,用完了就隨便亂放。誰也記不住任何東西。如果我像那樣生活,我就會處於不斷的擔心著急之中——可是他們——他們好像並不在乎。」 斯彭斯歎了口氣。 「好了——關於此案只有一件好消息——這件事不查個水落石出,他們不會處死詹姆斯·本特利。我們給內政大臣辦公室遞交了一份報告。他們給了我們所需要的——時間。」 「我想,」波洛說,「既然我們知道了更多的情況,我想再去看看詹姆斯·本特利。」 2 詹姆斯·本特利變化很小。他也許只是稍微瘦了一點,兩隻手更加不安了——否則,他還和從前一樣安靜,不抱希望。 赫爾克里·波洛說話很謹慎。有有了一些新證據。警察正重新調查此案。因此,有希望…… 但是,詹姆斯·本特利對希望無動於衷。 他說: 「沒有好處。他們還能找到什麼呢?」 「你的朋友們,」赫爾克里·波洛說,「正在非常努力地工作。」 「我的朋友們?」他聳了聳肩膀,「我沒有朋友。」 「你不應該這麼說。你至少有兩個朋友。」 「兩個朋友?我非常想知道他們是誰。」 他的語調裡聽不出任何想知道的意圖,只是表示不相信而已。 「首先,是斯彭斯警監——」 「斯彭斯?斯彭斯?就是那位調查此案把我抓起來的警監嗎?這簡直是滑稽。」 「不滑稽,是幸運。斯彭斯是一個非常精明又有良心的警監。他想要確鑿證據。保證不抓錯人。」 「他找的證據很確鑿。」 「不夠確定,他難以肯定。因此我說,他是你的朋友。」 「這種人也算是個朋友?」 赫爾克里·波洛耐心等待。他想,即使像詹姆斯·本特利這樣的人肯定也有一些常人的情感。即便是詹姆斯·本特利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普通人的好奇心。 非常肯定,過了一會兒,詹姆斯·本特利問: 「那麼,另一位呢?」 「另一位朋友是莫德·威廉斯。」 本特利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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