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尼羅河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五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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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情就是如此。沒有什麼想當然的。這艘該死的船上每個人都有嫌疑一一你、我,還有其他人。」 艾樂頓太太抗議道,「理論上是如此,我想──實際上卻荒謬極了!」 「一牽連謀殺,就沒有什麼荒謬不荒謬的了。你可以坐在這兒,表現得正直、善良;但雪萊爾或亞思溫的可厭的警探卻不會這樣估量你。」 「或許在這之前,真相已經大白。」 「怎會呢?」 「白羅先生可能已經破案。」 「那老江湖?他不會找到什麼的。他只會瞎吹牛。」 「嗯,提姆,」艾樂頓太太說,「我敢說你所說的一切都很準確;不過,即使如此,也必須應付過去。還是下定決心,提起精神來度過這一關吧!」 但她的兒子並不顯得輕鬆。 「還有那串失蹤的珍珠項鍊!」 「林娜的珠鏈?」 「是的,似乎被人偷去了。」 「我想這是謀殺的動機。」艾樂頓太太說。 「怎會呢?你把兩件截然不同的事情混淆起來。」 「誰告訴你珠鏈不見了?」 「斐格森。他從機器房的一個酒肉朋友那裡聽來的;而那朋友剛聽女傭說的。」 「那是串精美的珍珠。」艾樂頓太太表示道。 白羅在桌旁坐下,向艾樂領太太躬身道,「我遲了一點。」 「我知道你很忙碌。」艾樂頓太太答道。 「是的,的確分身不下。」 他向侍應生叫了一瓶酒。 「我們三個人的口味各自不同。」艾樂頓太太說,「你總是喝酒,提姆則喝威士忌蘇打,而我每次都試一種汽水。」 「奇怪!」白羅說。他看了艾樂頓太太好一會,然後自言自語道,「這一點倒……」 接著,他不耐煩地聳聳肩,試圖驅除那突如其來的思緒,開始輕鬆地閒聊起來。 「道爾先生的傷勢嚴重嗎?」艾樂頓太太問道。 「是的,十分嚴重。貝斯勒醫生急欲盡速抵達亞思溫,替他照X光,把彈頭取出。希望不致造成終身殘疾。」 「可憐的希蒙!」艾樂頓太太說,「昨天他還蠻開心的,一副躊躇滿志的神態。現在,不但漂亮的太太給殺死了,自己還弄個動彈不得。我真希望,然而……」 「夫人,你希望什麼?」 「我希望他不要太氣那可憐的孩子。」 「氣賈克琳小姐?恰恰相反,他很關心她的處境。」 白羅轉向提姆。 「你知道,這是十分微妙的心理現象,賈克琳一路上緊跟著他們,他簡直氣憤到極點;但一旦她真的射殺他,造成嚴重的傷勢——甚至可能終身殘疾──他的憤怒倒似乎消逝得無影無蹤。這你能理解嗎了「是的,」提姆若有所思地說,「我想我能瞭解。她盡跟著他們使他覺得自己像傻瓜。」 白羅點點頭。「你這說法很正確。這傷害到他男性的自尊。」 「而現在——從某方面來看,她把自己弄得像傻瓜,每個人都瞧不起她,所以……」 「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原諒她,」艾樂頓太太總結道,「男人都像小孩一樣!」 「女人總是說些非常不切實的話,」提姆喃喃而言。 白羅微微一笑,然後向提姆說,「告訴我,道爾夫人的表親——喬安娜·邵斯伍德小姐,像道爾夫人嗎?」 「白羅先生,你弄錯了。喬安娜是我的表親,林娜的朋友。」 「哦,抱歉——我弄混了。這位年輕小姐經常有新聞見報,我對她已留意很久。」 「為什麼?」提姆尖聲問道。 這時賈克琳·杜貝爾弗進入客廳,經過他們身旁,向自己的餐桌走去。白羅半站起身,向她鞠躬。她的雙頰緋紅,雙眼發亮,呼吸微促。白羅又坐下來,似乎已忘記提姆所提的問題。他含糊地喃喃道,「我很懷疑,是不是所有年輕女士都像道爾夫人一樣對貴重的珠寶漫不經心?」 「珠鏈確實被偷了?」艾樂頓太太問道。 「夫人,誰告訴你的?」 「斐格森說的。」提姆搶著回答。 白羅沉重地點點頭。 「珠鏈是被偷了。」 「我想,」艾樂頓太太緊張地說,「這會引起我們許多不便。提姆說會。」 她兒子看了她一眼,但白羅已轉向他。 「啊!你以前有過經驗吧?你曾經碰過竊盜案?」 「從來沒有。」提姆說。 「噢,有的,寶貝,有一回你在玻達寧頓的時候──那個討厭的女人的鑽石不是被偷了嗎?」 「媽,你總是把事情搞成一團!那一回是她發現她肥頸上所戴的鑽石全是假的!大概早在幾個月以前便被換掉了。 事實上,很多人說是她自己幹的!」 「我記得,是喬安娜說的。」 「喬安娜當時不在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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