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尼羅河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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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當然沒有。但你的確曾拋東西進河裡,是嗎?」 「沒有。我已經說過,我半步也沒有離開過房間。」 「那麼,倘若有人說曾經見到你……?」 她打斷了雷斯的話。「誰說見到我?」 「梵舒樂小姐。」 「梵舒樂小姐?」她確實非常驚訝。 「是的。梵舒樂小姐說她從房間外望,見你把東西拋進河裡。」 羅莎莉清晰地說:「那是他媽的謊言!」接著,好象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她問道,「是什麼時候?」 答話的是白羅。 「是一點十分,小姐。」 她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她還見到什麼別的沒有?」 白羅好奇地望著她,一面摸著下巴說,「見到?嗯,沒有。不過,她只聽到一些聲音。,「她聽到什麼?」 「有人在道爾夫人的房裡走動。」 「哦。」羅莎莉喃喃地道。 此刻她的臉色蒼白,簡直象死灰一樣。 「小姐,你仍然堅持沒有丟東西進河裡嗎?」 「我幹嗎三更半夜跑來跑去,亂把東西丟進河裡?」 「可能是某種原因──清白的原因。」 「清白?」羅莎莉尖聲地重複道。 「正是。你知道嗎,小姐?昨晚有些東西給拋進河裡,而這些東西卻不清白。」 雷斯靜靜地取出那絨布包,打開裡面的物件。 羅莎莉·鄂特伯恩退縮了一下。「這……這就是……用來殺死她的嗎?」 「不錯」「而你們以為是我……我幹的?真是彌天大謊!我幹嗎要殺死林娜·道爾?我根本不認識地!」 她大笑著,蔑視地站起來。「這整件事情實在太荒謬了。」 「請記住,鄂特伯恩小姐,」雷斯說,「梵舒樂小姐將會發誓她曾經在月色下清楚看見你的臉。」 羅莎莉再次笑起來。「那只老貓?她差不多半瞎了。她看到的不是我。」她頓了一頓,「我可以走了嗎?」 雷斯點點頭,羅莎莉·鄂特伯恩走了出去。 兩人的目光接觸一下。雷斯燃起一根香煙。 「嗯,就是如此。明顯的矛盾。我們該信哪一個?」 白羅搖搖頭。「我總覺得他們都不很坦白。」 「我們的工作最麻煩的就在這裡。」雷斯洩氣地說,「人們總是為了某些緣故而隱瞞事實。下一步做什麼?繼續查問旅客。」 「是啦!按程序和方法辦事總是最妥善的。」 雷斯點點頭。 穿著有蠟染圖案的擺裙的鄂特伯恩太太是下一個被查問對象。她證實了羅莎莉的所說的:她們是在十一點以前上床休息的。她自己在夜裡倒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響,也無法說出羅莎莉究竟有沒有離開房間。對於凶案,她倒有不少意見。 「犯罪的欲望!」她激動地說,「那女孩子,賈克琳,一半拉丁血統,衝動,在她自己殺人欲念的驅使下,悄悄地摸索向前,手握著槍……,」「不過,賈克琳·杜貝爾弗小姐並不是殺道爾夫人的兇手。這點我們已確定,而且證實了。」白羅解釋道。 「那麼就是她先生了。」遭受挫折的鄂特伯恩太太,重新採取攻勢。「嗜血和性欲──是性罪行。有不少著名的案例。」 「道爾先生腿部中了一槍,無法動彈,骨頭也折斷了。」 雷斯解釋道,「他整晚都在貝斯勒醫生房中。」 鄂特伯恩太太更失望了。她在腦中極力搜索。 「噢,對了!」她說,「我真笨!是鮑爾斯小姐!」 「鮑爾斯小姐?」 「對,自然是她。從心理學上看,很明顯。壓抑!一個性壓抑的處女!一見這對年輕的恩愛夫婦,就瘋狂起來。當然是她!她正是這種類型——缺乏性感,卻擺出莊重的模樣。在我那本《不孕的葡萄》中……」 雷斯上校技巧地截住她的話,「你的意見對我們很有啟發性,鄂特伯思太太。我們現在得繼續工作。非常感謝他禮貌地送她走出房門。回來時,一邊抹著額上的汗。 「好惡毒的女人!呼!為什麼沒有人想到要殺她?」 「倒不是沒有可能的。」白羅安慰他道。 「這還有點道理。還剩下幾個人?潘寧頓——我想我們把他放到最後、黎希提──斐格森。」 黎希提先生顯得很困擾,說話滔滔不絕。 「多恐怖、多醜惡的一回事啊!一個如此美貌、漂亮的女子竟然給謀殺了──真是沒人性的罪行!」他一面說,一面舞動雙手。 他回答問題很爽快。他很早便上床,事實是晚餐過後,他在床上看一本書——一本最近出版的考古學資料《Prahistorische Forschung in Kleinasien》,對安那托裡亞山丘的彩陶有許多新發現。 約十一點以前,他便熄燈就寢。沒有,他沒有聽到任何槍響;也沒有聽到象瓶塞開啟的聲音。他唯一聽到的是…… 是後來,午夜時分的一陣水濺聲;很大的水聲,就在他的舷窗附近。 「你的房間是在下層甲板,右航那邊,對嗎?」 「對,對,沒錯。我聽到很響的水濺聲。」他用手比劃著巨浪。 「你可以告訴我,那是什麼時候嗎?」 黎希提想了一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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