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尼羅河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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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就這樣。去做你自己的事吧,我曉得怎樣找到你。」 船經理松一口氣地離開房間。 雷斯說:「貝斯勒醫生,請坐吧,告訴我們昨晚整件事情的經過。」 兩人靜靜地聆聽醫生憶述前一晚的事。 「很明顯,」雷斯說,「那少女當時精神極度緊張,喝了兩杯後,用點二二手槍打傷了希蒙先生,然後再前往林娜·道爾的房間,把她一併殺掉。」 但貝斯勒醫生猛搖頭。 「不,不。我想不是,沒有那種可能。第一,她不會把自己的名字縮寫在牆上那麼荒謬吧?」 「她可能會這樣做。」雷斯說,「假如她像你們所說的那樣接近瘋狂和極度忌妒,很可能她會直認自己是兇手。」 白羅搖搖頭。「不,不。我想她不會這樣――赤裸裸地行事。」 「那麼只有另外一個可能性:那『J』字是兇手故意留下的,好讓別人懷疑是賈克琳·杜貝爾弗幹的。」 貝斯勒醫生點點頭。「不錯,但那兇手可算倒黴。你知道嗎?因為杜貝爾弗不但未必是兇手,而且是完全不可能。」 「何以見得?」 貝斯勒醫生解釋賈克琳當時歇斯底里的情況,以致後來交由鮑樂斯小姐照顧。 「而且我想――我敢肯定――鮑爾斯小姐整晚都陪著她。」 雷斯說:「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簡化了許多。」 「是誰發現屍體的?」白羅問道。 「道爾太太的女傭,露易絲.蒲爾傑。她照往常習慣一樣去叫醒主人,發覺她死了,跑出房間後,就昏倒在侍應生的懷裡。那侍應生找著經理,經理再來找我。我派人去找貝斯勒醫生,然後去找你。」 白羅點點頭。 雷斯說:「應該通知道爾先生。你說他還未醒來?」 貝斯勒醫生點點頭。「不錯,他還在我房間睡覺。我昨晚給他服了份量很重的鎮定劑。」 雷斯轉向白羅。 「唔,」他說,「我想我們不要耽擱醫生太久吧?謝謝你,醫生。」 貝斯勒醫生站起身子。「我會先吃點早餐,然後再回房間看看道爾先生醒過來了沒有。」 「麻煩你。」 貝斯勒醫生出去了,只剩下他們兩人對視。 「唔,怎麼樣,白羅?」雷斯問道。「你是主管,我接受你的指揮。你說該怎麼辦?」 白羅彎一彎身。 「啊,」他說,「我們得進行盤問。首先,我們一定要查問芬索普和羅柏森小姐,他倆是事件的真正目擊者。手槍的失蹤,意義重大。」 雷斯按動叫鈴,派侍應生帶口信去了。 白羅歎息著搖搖頭。「這事真糟透了。」他喃喃地道,「真的很糟!」 「有什麼頭緒嗎?」雷斯好奇地問道。 「很矛盾。線索很紛亂,沒一點條理。你看,最顯著的事實是那女子憎恨林娜·道爾,而且想殺她。」 「你相信她有這樣的能力?」 「不錯,我是這麼想。」白羅有點不大肯定地說。 「但不應是這般手法――不是這樣偷偷地摸黑進去,在睡夢中殺死她,對嗎?這冷血的做法不接近你的想法,對嗎?」 「可以這樣說。」 「你認為,那少女――賈克琳·杜貝爾弗――沒有能力作出計劃周詳的冷血謀殺?」 白羅緩緩地說:「這點我不敢肯定。不錯,她很有頭腦,但我懷疑,她體力上能不能這樣做……」 雷斯點點頭。「不錯,我明白……況且,照老貝斯勒所說,實際上也不可能。」 「如果那是正確的,疑點就消除了不少。希望真相的確如此。」白羅頓了一頓,接著加上一句,「如果真是這樣,我會開心點,因為我頗同情那位小姐。」 門開處,芬索普和珂妮亞走了進來。貝斯勒醫生尾隨二人。 珂妮亞氣喘地說:「太可怕了!可憐的道爾太太!這麼可愛的一位女士,相信只有狂人才會下手殺她!可憐的道爾先生,他知道這消息後一定會傷透心。昨晚他還在擔心自己的太太會發現他遇上了意外!」 「我們正想請你講述昨晚的事,羅柏森小姐。」雷斯道,「我們想知道詳情。」珂妮亞起初說得比較混淆,幸好白羅從旁引導。 「啊,我明白。打完橋牌後,道爾夫人返回房間。但我懷疑她是否真的直接回房。」 「這點沒有疑問。」雷斯說,「我親眼看到她進房的。我還在門邊跟她道晚安。」 「當時是什麼時間?」 「哎喲,我可記不清楚。」珂妮亞答道。 「是十一點二十分。」雷斯說。 「好的。那麼在十一點二十分,道爾夫人還是活著的。當時,在瞭望廳內有什麼人?」 芬索普答道:「道爾、杜貝爾弗小姐,還有羅柏森小姐和我本人。」 「不錯。」珂妮亞附和道,「潘甯頓先生喝了一杯,便去休息了。」 「是多久之後?」 「大約三、四分鐘之後。」 「就是說十一點半以前。」 「對。」 「那麼留在瞭望廳裡的有你――羅柏森小姐、杜貝爾弗小姐、道爾先生和芬索普先生。你們每人在做什麼?」 「芬索普先生在看書,我在做針線活,杜貝爾弗小姐在――她――」芬索普趕忙幫她接腔,「她在不停地喝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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