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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謎案(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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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真是太糟了——她什麼也不讓他做。」兩個女孩大聲喊道。 「如果他不和她在一起的話,他總是被亨德森那個女人霸佔著……」 「她挺不錯的,但太老了……」她們跑了出去,一邊笑著一邊喘著氣嚷道:「援救——援救……」當天晚上。十八歲的帕姆·克裡根走到赫爾克里·波洛跟前,說明了援救克拉珀頓上校不是一次突然行動,而是一個制定下來的計劃。她低聲道:「聽著,波洛先生,我們會在她的鼻子底下將他弄出來,帶他上甲板在月色裡散步。」 就在這時聽見克拉珀頓上校在說:「我給你一輛羅爾斯——羅伊斯汽車的錢。但這幾乎一輩子都有用。現在我的車「我想是我的車,約翰。」克拉珀頓夫人的話音很尖利。 對她的粗魯他沒有生氣,或許是他對此已經很習慣了,抑或是——「抑或是?」波洛陷入了沉思。 「當然,親愛的,是你的車。」克拉珀頓向他妻子鞠了一躬,不再說了,很是平靜。 「他真是一位紳士啊,」波洛想到,「但福布斯將軍說克拉珀頓根本就不是一個紳士。我現在有些懷疑了。」 有人建議打橋牌。克拉珀頓夫人,福布斯將軍和一對目光銳利如鷹的夫婦坐了下來。亨德森小姐說了聲「請原諒」就出去上了甲板。 「您丈夫呢?」福布斯將軍問道,有些猶豫。 「約翰不打橋牌,」克拉珀頓夫人說道,「他很沒勁。」 四個人開始洗牌了。 帕姆和基蒂走到克拉珀頓上校跟前,一人抓住他的一個胳膊。 「你得和我們一起去!」帕姆說道,「去甲板,天上有月亮。」 「約翰,別胡來,」克拉珀頓夫人說道,「你會凍著的。」 「跟我們一起去,不會的,」基蒂說道,「我們很熱的。」 他和她們一同走了。一路笑聲。 波洛注意到了克拉珀頓夫人在開始叫了兩草花之後。 沒再叫牌。 他踱步出去上了上層甲板。亨德森小姐正站在欄杆邊。 她四下看著。好像在期待著什麼。他走過去站在她身邊,他看得出她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不少。 他們聊了一會兒。不久當他沉默的時候,她問道:「你在想什麼?」 波洛答道:「我正在琢磨我的英語。」克拉珀頓夫人說。 「約翰不打橋牌。通常不是說不會打嗎?」 「我想。他不打橋牌是對她的侮辱。」埃利乾巴巴地說道,「他跟她結婚真是傻透了。」 黑暗中,波洛笑了:「你不覺得這個婚姻可能會很成功嗎?」他問道。並不自信。 「和那樣一個女人?」 波洛聳聳肩:「很多令人作嘔的妻子都有很忠實的丈夫。這是大自然令人費解的事情。你得承認她說的話、做的事好像都不會使他惱火。」亨德森小姐正在考慮該如何回答,這時候克拉珀頓夫人的聲音從吸煙室的窗戶傳了出來。 「不——我不想再打一局了。很悶。我想我得上甲板上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晚安。」亨德森小姐對波洛說。「我得睡覺了。」她很快就消失了。 波洛踱步來到娛樂室——裡面除了克拉珀頓上校和那兩個女孩之外,沒有別的人。他正在為她們表演牌的魔術。 看到他在靈巧地洗牌、弄牌,波洛想起了將軍講過他曾經幹過歌舞雜耍。 「看得出你雖然不打橋牌,但你很喜歡玩牌。」波洛道。 「我不打橋脾是有原因的,」克拉珀頓說道,臉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我這就讓你看。我們來打一盤牌。」 他飛快地發了牌:「把你們的牌拿起來。哼,怎麼樣?」看到基蒂臉上迷惑不解的神情,他笑了。他將手中的那手牌攤出來,大夥也跟著做了。基蒂是整個草花套,波洛先生一手紅心,帕姆方塊。而克拉珀頓上校則是一手黑桃。 「看到了嗎?」他說道,「一個能夠隨心所欲地給他的同伴和對方任何一手牌的人最好不要參與一場友好的比賽!他的運氣要是太好了,別人就會說些很惡毒的話。」 「噢!」基蒂喘著氣說道。「你怎麼做的?看上去很尋常埃」 「敏捷的手能夠欺騙眼睛。」波洛一針見血地說道,並且注意到了他表情的突然變化。 好像他突然意識到他一時放鬆了警惕。 波洛徽微一笑。紳士形象後面那魔術師的一面露了出來。 第二天拂曉。船抵達亞歷山大城。 吃完早飯,波洛上到甲板,他發現那兩個女孩正準備上岸。此時她們正在和克拉珀頓上校說話。 「我們現在就該走了,」基蒂催促道。「管護照的人一會兒就會下船了。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你不會讓我們自己上岸的。是嗎?會發生可怕的事情的。」 「我當然覺得得有人和你們一起上岸,」克拉珀頓微笑著說道,「但我不知道我妻子能不能行。」 「那太槽了,」帕姆說道。「但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克拉珀頓上校看上去有些猶豫不決。很明顯他非常想玩忽職守。他看到了波洛。 「您好,波洛先生——您上岸嗎?」 「不,不。」波洛先生答道。 「我,我,去跟艾德琳說一聲。」克拉珀頓上校拿定了主意。 「我們和你一起去。」帕姆沖波洛眨了一下眼睛。「也許我們能勸她一塊來。」她又嚴肅地加了一句。 克拉珀頓上校似乎很歡迎這個建議,他好像松了一口氣。 「那就一塊兒來吧,你們兩個一起來。」他愉快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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