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命案目睹記 | 上頁 下頁 | |
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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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瑞達克也以相當鄭重的態度接過去,他喜歡那兩個孩子,現在準備進入情況。 那封信是郵遞的,裡面沒有信,只是一個破信封上面寫著:「倫敦北部第十郵區新月街一二六號,瑪婷·克瑞肯索普收。」 「你明白嗎?」亞歷山大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這就可以顯示她曾經在這裡——我是說,愛德蒙舅舅的法國太太——也就是害大家如此大驚小怪的人。她想必是真的到這裡來過,把這封信掉到什麼地方去了。看起來好象是這樣,對不對?」 斯妥達·威斯特插嘴道,「看情形仿佛她就是那個遇害的女人——我是說,那石棺裡的人必定是她,你想是不是,先生?」 他們急切地等待回答。 克瑞達克強調地說,「可能,很可能。」 「這是重要的線索,對不對?」 「你要拿去驗指紋,是不是,先生?」 「當然,」克瑞達克說。 斯妥達·威斯特深深地歎口氣。 「我們真是運氣,你說是不是?」他說,「而且也是我們在這裡的最後一天。」 「最後一天?」 「對啦,」亞歷山大說,「我明天要到斯妥達家去過假期的最後幾天。他們有一所很棒的大廈——是安娜女皇時代建造的,是不是?」 「是威廉王與瑪麗皇后時代的。」斯妥達說。 「我想你的母親說過——」 「姆媽是法國人。她並不實在瞭解英國建築。」 「但是你的父親說過,那房子是——」 克瑞達克在檢查那個信封。 露西·愛斯伯羅真聰明。可是,她怎麼會假造郵戳呢? 他仔細地看,但是那裡的光線太暗。當然,這在那兩個孩子方面是很好玩的,但是,在他看來,相當笨。露西,多管閒事!她沒有從這個角度上想,假若這是真的,那就不得不採取行動—— 在他旁邊,正進行一場淵博的建築方面的爭論。 「來吧,孩子們,」他說,「我們到房裡去吧,你們的幫助很大。」 克瑞達克由兩個孩子陪著穿過後門進入別莊。這似乎是他們平常進去的方式。廚房很亮、很舒適。露西圍著一個大的白圍裙,正在揉麵團。靠著食品櫃,帶著一種小狗似的全神貫注的樣子看她做事的,就是布萊恩·伊斯特利。他一邊看,一邊用一隻手摸摸他唇上的那撮大鬍子。 「哈羅,爹爹……」亞歷山大親熱地說,「你又出來到這裡來了?」 「我喜歡這裡。」布萊恩說,然後又說,「愛斯伯羅小姐覺得沒關係。」 「啊,沒有關係,」露西說,「晚安,克瑞達克督察。」 「到廚房來偵查嗎?」布萊恩很感興趣地問。 「並不完全是,塞綴克還在這裡。你要見他嗎?」 「我想同他說一句話。是的,請你告訴他。」 「我進去看他在不在裡面。」布萊恩說,「他也許到此地的酒店了。」 他的身子不再靠著食品櫃。 「多謝,」露西對他說,「我的手上都是麵粉,不然我就會去。」 「你在做什麼?」 「桃醬餅。」 「好哇!」斯妥達·威斯特說。 「快到晚餐時間了吧?」亞歷山大問。 「沒有到。」 「哎呀!我餓死了!」 「在食物貯藏間有一塊剩下來的薑餅。」 兩個孩子一齊飛跑過去,結果互撞在一起。 「他們簡直是象蝗蟲。」露西說。 「我要向你道賀。」 「道賀什麼,說明白些。」 克瑞達克指的是那個裡面有那信封的照像夾。 「你在說些什麼呀?」 「這個,小姐,這個。」他把夾子拉出一半。 她莫名其妙地目不轉睛地瞧著他。 克瑞達克忽然覺得讓她弄糊塗了。 「你沒有假造這個線索嗎?你沒把它放在鍋爐室故意讓孩子們找到嗎?告訴我——快點!」 「我一點也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露西說,「你是說——」 布萊恩回來的時候,克瑞達克趕快把那夾子放回衣袋。「塞綴克在書房。」他說,「你進去吧。」 他回到食品櫃那裡靠著。克瑞達克督察到書房去了。塞綴克看見克瑞達克督察似乎很高興。 「到這裡再做一點調查工作嗎?」他問,「有什麼進展嗎?」 「我想我可以說有些進展了,克瑞肯索普先生。」 「發現到那屍體是誰嗎?」 「我們還不能一定認出是誰,但是,我們有一個相當聰明的想法。」 「那很好啊。」 「由於最新得到的資料,我們希望說明一下。克瑞肯索普先生,現在由你開始,因為你碰巧在這裡。」 「我在這裡待不久了。一兩天以後我就要到伊微沙了。」 「那麼,我似乎是還來得及。」 「你問吧。」 「我要請你詳細說明,在十二月二十日星期五那一天你確實在哪裡,做什麼?」 塞綴克匆匆地瞄了他一眼,然後,他向後一靠,打個呵欠,顯得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在竭力回想,陷入深思。 「唔,我已經告訴你,我在伊微沙。問題是那裡的生活天天都一樣。上午畫畫兒。下午三時至五時午睡。然後,如果光線合適再畫幾筆。然後喝點飯前酒,有時候和市長在一起,有時和醫師,在廣場的咖啡館。喝完酒,隨便吃點東西。晚上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同那些低階層的朋友在斯可蒂酒店喝酒。這樣你滿意嗎?」 「我想你還是說實話好些,克瑞肯索普先生。」 塞綴克現在坐了起來。 「這樣的話很難聽啊,督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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