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命案目睹記 | 上頁 下頁 | |
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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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端莊地說,「謝謝你,克瑞肯索普先生,我會考慮的。」 「不要等太久,一個努力上進的年輕女孩子不可錯過這樣的機會。」 他又咧著嘴笑了。 「晚安,愛斯伯羅小姐,好好睡。」 「啊,」露西自言自語地說,「啊……這一切都很有趣。」 她正要回房休息,卻在樓梯上碰到塞綴克。 「露西,聽我說,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 「你想要我嫁給你,同你到伊微沙照顧你嗎?」 塞綴克大吃一驚,並且有一點惶恐。 「我從未想到這樣的事。」 「抱歉,我弄錯了。」 「我只是要知道你是不是這裡的時鐘。」 「只有這個嗎?大廳的桌子上就有一個。」 「你要知道,」塞綴克斥責的說,「你不應該以為每個人都想娶你,你是一個長得蠻好看的女孩子,但是還不會好看到那個程度。那一類的毛病是有個名稱的,會變得愈來愈厲害,你會變得更糟。實際上,你是這世界上我最不可能想要娶的女孩子,最不可能想要娶的女孩子。」 「真的?」露西說,「你不必嘮叨了,也許你更希望我當你的後媽吧?」 「那是什麼意思?」塞綴克目不轉睛地瞧著她,驚得發呆。 「我已經對你說了。」露西說,然後走進她的房子,關上門。 德摩克·克瑞達克和巴黎縣政府的阿蒙·德星的交往非常友善,這兩個人見過一兩次面,相處很融洽。因為克瑞達克會說法語,所以他們的談話大多都是用那種語言。 「這只是一個想法,」德星對他先說明白,「我這裡有一張芭蕾舞團的像片,這就是她,由左邊數第四個,你覺得面熟嗎?啊?」 克瑞達克督察說其實一點也不面熟,一個給人勒死的女人是很難認出的,而且在這照片上面的女孩子都是面部化妝很濃,並且戴著華麗的鷓鴣頭飾。 「可能是的,」他說,「我能找到的只有這個。她是誰?關於她的情形你知道些什麼?」 「幾乎什麼都不知道。」另外那個人爽快地說,「你明白嗎,她並不重要,馬利斯基芭蕾舞團也不重要,那個芭蕾舞團在近郊的戲院表演,並且巡迴公演,沒有真的名字,沒有名星,沒有芭蕾主角,但是我可以帶你去看看經營舞團的絢麗葉太太。」 絢麗葉太太是一個精神勃勃、非常認真的女人。她有機靈的眼睛,唇上的汗毛偏重;脂肪組織很發達。 「我?我不喜歡警察!」她對他們怒目而視,毫不掩飾她很討厭這個訪問。「他們總是會讓你非常難堪。」 「不,不,太太,你可不能這樣說。」德星說,他是一個細高個子,愁眉苦險的人。「我什麼時候讓你難堪了?」 「關於那個喝石炭酸的小傻瓜,」絢麗葉太太馬上說,「都是因為她愛上那個樂隊指揮,可是那個指揮不喜歡女人,另有愛好,你為了那件事弄得天下大亂!那對我這個漂亮的舞團沒有好處。」 「正相反,這樣會使你的票房生意興隆。」德星說,「而且那是三年以前的事了,你不可懷恨在心,現在是關於這個女孩子——安娜·斯綽文斯卡。」 「啊?她怎麼啦?」 「她是俄國人嗎?」克瑞達克督察問。 「不,實在不是的。你的意思是,因為她有這個名字,必定是俄國人嗎?但是,她們都起那樣的名字——這些女孩子。她不是一個重要的團員,她跳得不好,也不特別漂亮,她的舞只過得去,如此而已。她的團體舞還好,但是單人舞不行。」 「她是法國人嗎?」 「也許是,她有法國護照。但是,有一次她對我說她有過一個英國丈夫。」 「她對你說她有過一個英國丈夫嗎?現在活著或是死了?」 絢麗葉太太聳聳肩膀。 「死了,或者是離開她了。我怎麼知道?這些女孩子——總是有男人的麻煩。」 「你最後一次看見她是什麼時候?」 「我帶我的舞團到倫敦演了六個星期,我們在托奎、波茅斯、伊斯波,還有其他的地方公演,我記不得名字了,後來還在赫墨斯密,然後我們就回到法國來。但是安娜,她沒來。她只是帶個口信,說她要離開舞團,要和她丈夫的家族住一起,以及那一類的無聊話。我個人以為那並不是真的。我以為她更可能已經遇到另外一個男人,你明白嗎?」 克瑞達克督察點點頭,他看得出,絢麗葉太太一定會這樣想。 「這對我沒什麼損失,我不在乎。我可以找到和她一樣好,而且會更好的女孩子來跳舞,所以,我只是聳聳肩膀,再也不去想它。我為什麼要放在心上?她們都是一樣,這些女孩子老是迷上男人。」 「那是什麼時候?」 「我們回法國的日期嗎?那是——那是——聖誕節前一天。安娜離開是在我們回來兩天也不曉得三天以前,我記不清楚了,但是在那個週末,我們要在赫墨斯密沒有她也得公演,這就得重新安排,她那樣做太絕了,但是這些女孩子——她們一碰到男人,結果都是一樣。我只是對大家說:『哼!我才不要她回來呢!那個女孩子!』」 「你氣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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