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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這分類很明確,」波洛說,「對克蘭西、格雷、賴德還有霍布裡夫人來說此案有積極的作用,對蓋爾和克爾來說有負面的作用,而布賴恩特則居其中間。」

  「我看不出這分類有什麼意義,」賈普憂鬱地說,「福尼爾在巴黎也沒有什麼進展。」

  「此案最有趣的部分就是吉塞爾的人品和性格。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她也沒有留下一張照片和相關的物什。而現在小莫裡索一夜之間便成了吉塞爾夫人。」

  「可現在我們仍然沒有線索。」

  「有的。」

  「吹管和毒針?」

  「不、不。吉塞爾夫人的咖啡盤子裡有兩隻調羹。」

  敲詐事件後的那天晚上,諾曼·蓋爾、簡和波洛在一起吃飯。諾曼為自己不必再假扮魯濱遜而感到欣慰。

  「從我和她的談話時看得出,她和吉塞爾夫人有過聯繫。」諾曼說。

  「很顯然,」波洛說,「不過我瞭解到更詳細的情況。大多數人雖然表面上說的是一套,但他們在心中卻暗地盤算。比如說,有人抱怨『我不想呆在辦公室裡,我想去什麼遙遠的國度重塑自我。』可他卻滿足于安穩和舒適的辦公室工作。」

  「這麼說,」簡說,「我去國外旅行的動機不純了?」

  波洛看著她微笑,「你還年輕,人一生自然會做出諸多選擇,可最終會確定自己生活的模式。」

  「比如,我希望富有。」

  「哦,那可就更難了。」

  「我不同意你的法,」蓋爾說,「由於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成了牙科大夫。我叔叔是牙醫,他希望我也從事他的職業,但我卻希望周遊世界,閱盡人間百態。我曾一度放棄行醫去了南非的一個農場,然而收穫不大。結果我不得不順從了叔叔的意願又重操舊業。」

  「現在你又被迫棄醫去加拿大?」

  「這一次我不得不這麼做。」諾曼說。

  「我出門旅行可是出於自願。」簡說。

  「好了,」波洛說,「我下周去巴黎,我希望你做為我的秘書,我會付你好報酬的。」

  簡搖搖頭,「我得辭掉安托萬美髮廳的工作,那可是一份好差事。」

  「我這份也是,挺不錯。」

  「對,不過那只是暫時的。」

  「我保證再給你找一份同樣好的工作。」

  「謝謝。可我現在不冒此風險。」

  波洛無可奈何地看著她。可3天之後簡打來電話:「那份工作我還可以做嗎?」

  「當然。怎麼?你改變了主意?」

  「我和安托萬大鬧了一場。我對一位顧客發脾氣,我對她一五一十說出了我的看法。」

  「我說過人明裡說一套,暗地裡卻想著別的事情。」

  「也許是我的嘴害了我。不過,現在我首先想到的是巴黎,也許你會說我口是心非。」

  「她吧,就這麼定了。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波洛和他的新任秘書沒有乘飛機,簡認為這樣不錯,上次飛機上的遭遇她至今仍念念不忘。他們在卡來訂了一間船艙,坐直達船到巴黎。波洛向她口授了自己的打算。

  「到巴黎後我要去見幾個人,有律師梅特·亞歷山大,巴黎警察廳的福尼爾,還有杜邦父子。不過,小杜邦由你負責,似乎他對你有些好感。他可能還記得你。」

  「其實我和他見過面了。」簡他們的邂逅告訴了波洛。

  「那就更好了。小姐,我們這次去巴黎,你不得與任何人談論吉塞爾夫人的事情。假如小杜邦執意要談,你可以說霍布裡夫人是最大的嫌疑。我去找福尼爾也正是想確認一下我的想法。」

  「可憐的霍布裡夫人,你拿她當擋箭牌了。」簡想了一下又說:「你不懷疑是小杜邦幹的?」

  「不,不。」波洛說,「我只是想收集情況。此外,他似乎迷上了你,不是嗎?」

  簡大笑起來,「他的思維簡單,不過挺可愛。他只知道擺弄什麼遠古化石之類的東西。」

  「他和諾曼不一樣。」波洛說,「雖然兩人都希望周遊世界。諾曼不是說準備去加拿大嗎?」

  「他現在又想去新西蘭,說我會喜歡那兒的天氣。」

  「可現在你已經將自己託付給了波洛大叔,我將竭盡全力照顧你。」

  兩天后他們到達巴黎,波洛和他的秘書以及杜邦父子來到一家僻靜的小餐館就餐。英國來賓各自面對自己的談話對象,簡覺得小杜邦並不像在倫敦時那樣隨和。她一邊談笑,一邊偷聽鄰座兩位老人的談話,她發現他們隻字未提謀殺案的事,波洛不斷地說自己對波斯考古興趣大增。最終不知是誰建議讓兩位年青人去看電影。他們走後,波洛拉過椅子說:「如今經濟不景氣,籌資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接受過私人捐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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