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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哦,我的朋友,我們幾乎是跪著向別人請求資助。公眾對我們這一行的興趣不大,誰會關心陶器上的花紋和造型?」

  「那麼一次捐助有多少呢?500英鎊?」

  杜邦先生驚訝地直起身體,「你想捐助?對我們來講那可是一個巨大的數目。」

  波洛乾咳了一下,「我只是想幫幫忙。請別誤解了。我的秘書,也就是你剛才看見的姑娘,她希望與你們一同去探險。」

  杜邦先生略有些不解,摸了摸鬍子說:「哦,那沒問題。」

  「格雷小姐對古陶情有獨鍾,她畢生夢想有一天能挖到些古物。並且,她手巧心細。」

  「這可是一個有用的資質。」杜邦先生似乎接受了。

  當波洛回到店時,正看見簡與小杜邦在大廳道別。然後,他們一同上了電梯。波洛說:「我已經給你找到了一份稱心的差事。春天你將和杜邦父子一道去波斯。」

  「你瘋了嗎?我肯定不會去波斯。我打算與諾曼一道去新西蘭的馬斯維爾山。」

  波洛和藹地向她擠了擠眼,「我的孩子,離5月份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愉快的微笑並不意味著認可。正如我和老杜邦談及捐助之事,並不意味著我就要簽支票。」

  翌晨10點半,表情憂慮的福尼爾來到波洛的客廳,熱情地和矮小的比利時人握手。

  「我想告訴你我的想法。」

  「哦!」波洛的臉上放著光彩。

  「那天你在倫敦說,兇手為什麼就不把兇器塞出通風口?我找到了答案:我們很容易就找到了吹管,因為這是兇手所希望的。」

  「太好了!」波洛說。

  「我進一步問自己:兇手幹嘛要這麼做?我的答案是,吹管這件兇器根本就沒有使用過。」

  「太好了,太好了!這也是我的推理。」

  「我以為兇器只是毒針,兇手是用其他什麼東西發射的。我記得你堅持要一份乘客所有物品的清單,有兩件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霍布裡夫人有兩隻煙盒;杜邦父子的桌上有幾根庫爾德人的竹管。」

  波洛靜靜地望著他,然後說:「你的思路是對的,但有些偏頗。別忘了那只黃蜂——」這時電話響起,他拿過話筒:「你好。對,是我,赫邱里·波洛……,是亞歷山大先生嗎?……福尼爾先生……對……對,他剛到。」他扭頭低聲對福尼爾說:「他去巴黎警察廳找過你。他很激動,要來見你。」

  福尼爾接過電話:「喂,你好。……我是福尼爾……,什麼?……什麼?好,好,我們馬上就去。」他放下話筒,面對波洛,「是吉塞爾的女兒,她來索要遺產。」

  「她從哪兒來?」

  「大概是美國。亞歷山大讓她11點半到,還讓我們立即去見他。」

  「我們就去。我一直等待的幕後者終於露面了,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亞歷山大先生愉快地接待了他們,相互寒暄之後,他轉入了正題:

  「我昨天收到一封信,莫裡索小姐也就是現在的理查茲小姐要求今天上午前來拜訪。她已經結婚,正好24歲,並帶來了身份證明文件。」他打開桌上的檔案夾裡面有喬治·萊曼和瑪麗·莫裡索的結婚證書,在魁北克登記註冊,時間為1910年,還有莫裡索·萊曼的出生證明等材料。亞歷山大先生放下材料說:「據我看,莫裡索認識萊曼時,她是幼兒園的教師,同時還替孩子們縫補衣物。她丈夫待她不好,兩人離了婚,她又恢復了自己婚前的姓名。魁北克瑪麗孤兒院曾接收過一個孩子,她在那裡長大。瑪麗·莫裡索不久和一位男人離開加拿大去了法國,此後瑪麗也就是當時的萊曼夫人定期給加拿大的孩子寄錢,一直到她21歲。」

  「那姑娘是怎麼知道自己是繼承人的?」

  「我們在一些刊物上登記了廣告,瑪麗孤兒院院長有一天發現了其中的一則,她拍了份電報給理查茲夫人,她當時在歐洲,正準備返回美國。」

  「誰是理查茲?」

  「依我的推論,他是美國人或是加拿大人,職業是手術器械製造商。」

  「他沒有和妻子一塊兒去歐洲?」

  「沒有。他還在美國。」

  「關於她母親之死,理查茲夫人在沒有提供有價值的情況?」

  亞歷山大律師搖搖頭,「她對她一無所知,假如不是院長提起,她幾乎都忘記了自己母親的婚前姓名。」

  「看來,」福尼爾說,「她的出現對我們並沒有多大的幫助。依據我的推斷,調查應集中在3個人身上。」

  「4個。」波洛說。

  「4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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