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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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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望著她,感到困窘。 接著安格卡特爾夫人迅速地說: 「我親愛的,我認為你最好回去並且——並且躺下。也許我們最好都回到房子裡去?亨利,你和波洛先生可以留在這兒並——並等候警察。」 「這將是最好的安排,我認為,」亨利爵士說。他轉向格傑恩,「你能打個電話給警察分局嗎,格傑恩?就確切地講述一下剛發生的事。當警察到達後,把他們直接領到這兒。」 格傑恩略微點了一下頭說:「是,亨利爵士。」他看上去有點兒害怕,但他仍然是最完美的傭人。 那個高個的年輕女子說:「來吧,格爾達,」從另一個女人的胳臂中抓住了她的手,她領著毫不抗拒的她離開了,順著小路走想房子,格爾達就好像走在夢中一樣。格傑恩向後退了一點兒,讓她們通過,然後挎著一籃雞蛋跟在後面。 亨利爵士猛地轉向他的妻子:「現在,露西,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安格卡特爾夫人攤開了茫然的雙手,一個可愛的無助的姿勢。赫爾克里·波洛感到了它的魅力和辯解。 「我親愛的,我幾乎不知道。我和母雞們呆在一起。我聽到一聲似乎很近的槍聲,但我並沒就此聯想到任何事情。畢竟,」她向他們所有的人辯解道:「一個人不可能這樣做!接著我沿著小路來到游泳池,而約翰躺在那兒,格爾達拿著那支左輪手槍站在他旁邊。亨裡埃塔和愛德華幾乎同時趕到——從那邊。」 她向游泳池較遠的一邊點點頭,那兒有兩條穿過樹林的小路。 赫爾克里·波洛清了清他的嗓子。 「他們是誰,這個約翰和這個格爾達?如果我可以知道的話,」他抱歉地加了一句。 「哦,當然。」安格卡特爾夫人帶著歉意轉向他。「約翰是約翰·克裡斯托,克裡斯托大夫。格爾達·克裡斯托是他的妻子。」 「還有那個和克裡斯托夫人一起走進房子的女士呢?」 「我的表妹,亨裡埃塔·薩弗納克。」 有點響動,波洛左邊的那個男人有一點極其輕微的響動。 「亨裡埃塔·薩弗納克,」波洛想,「他不願意她說這個——但這,畢竟是我應該瞭解的……」 (「亨裡埃塔!」那個垂死的男人曾說。他曾以一種極其古怪的方式說。一種使波洛回想起某種東西的方式——關於某個事件……現在,它是什麼?無論是什麼,它將降臨到他身上。) 安格卡特爾夫人正在繼續說話,決心完成她的社交職責。 「這是我們的另一個表弟,愛德華·安格卡特爾。還有哈德卡斯爾小姐。」 波洛接受這些介紹時,禮貌地鞠躬致意。米奇突然感到她想歇斯底里地大笑,她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 「現在,我親愛的,」亨利爵士說,「我認為就像你建議的那樣,你最好回到房子裡去。我將同波洛先生在這兒說一些話。」 安格卡特爾夫人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 「我真的希望,」她說,「格爾達已經躺下了。那是正確的建議嗎?我真的想不出該說些什麼。我的意思是,一個人沒有任何先例可循。一個對一個殺了她丈夫的女人該說些什麼呢?」 她望著他們,似乎希望對她的問題會有某種權威性的答案。 接著她順著那條路走去。米奇尾隨著她,愛德華殿后。 波洛隨著男主人離開了。 亨利爵士清了清嗓子。他似乎有點兒不能肯定該說些什麼。 「克裡斯托,」他最後評述道,「是一個非常能幹的傢伙——一個非常能幹的傢伙。」 波洛的眼睛再次停留在那個死去的男人身上。他仍然有著那種古怪的印象,那個死去了的男人比活著的人更具有生命力。 他感到奇怪,究竟是什麼給了他這種印象。 他禮貌地對亨利爵士的話做出反應。 「像這樣的一個悲劇是非常不幸的,」他說。 「這類事情你比我在行,」亨利爵士說,「我以前從不認為我會和一個殺人犯離得這麼近。我希望到現在為止我沒做錯什麼事?」 「程序非常正確,」波洛說,「你叫了警察,並且在他們到達並接管這兒之前,我們沒有任何事可做——除了確保有人動屍體擅自亂動證據之外。」 當他說出最後一個單詞時,他向下望著游泳池。在那兒他能看到那把左輪手槍正躺在混凝土的池底,被藍色的池水微微觸動。 這個證據,他想,也許已經被擅自亂動了,在他,赫爾克里·波洛能夠阻止之前。 但那不是——那只是一個意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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