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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是的。而且艾迪絲是另一個我認為——可能下手的人。不過我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只能相信,她為了她自認為充足的好理由,可能把法律操在她自己手上。她是那種人。」

  「而她同時也非常急著要布蘭達得到適當的辯護?」

  「是的。我想,這可能是良心發現。我一點也不認為,如果真是她幹的,她會有意嫁禍他們。」

  「也許不會。不過她會把喬瑟芬那孩子打昏嗎?」

  「不會,」我慢吞吞地說,「我無法相信。這令我想起了喬瑟芬對我說過一件事,一直在我心裡糾纏著,可是我又想不起來是什麼,我忘了。不過是一件不怎麼對勁的事,要是我想得起來──」

  「算了,會想起來的。你還有沒有想到什麼人或是什麼事?」

  「有,」我說。「你對小兒麻痹症瞭解多少?我是說,這種病對性格的影響?」

  「尤斯達士?」

  「是的。我越想,就越覺得在我看來尤斯達土可能就是兇手。他對他爺爺的嫌惡與氣憤,他的怪異和喜怒無常,他不正常。」

  「他是一家人當中唯一我認為可能相當無情地把喬瑟芬打昏的人,如果她知道了他什麼──而且她相當可能知道。那個孩子無所不知,她都把它們記在一本小簿子裡——」

  我停了下來。

  「天啊,」我說。「我怎麼這麼笨。」

  「怎麼啦?」

  「我現在知道了是什麼不對勁。我們斷定,泰文勒和我,喬瑟芬房間被搞得天翻地覆,盲目地搜查一番,是為了找那些信。我以為信在她手裡,她把它們藏在水槽室裡。但住那天她跟我談話時,她說得相當清楚,把信藏在那裡的人是羅侖斯,她看到他從水槽室裡出來,就去窺探一下,結果發現了那些信。然後,當然啦,她看了那些信。她會看!但是她把它們留在原處。」

  「怎麼樣?」

  「難道你不明白?某人到喬瑟芬房裡要找的不可能是那些信,一定是其他的東西。」

  「而這個所謂其他的東西——」

  「就是她把她的偵查結果記下來的那本黑色小薄子。這才是那個人要找的東西!而且,我認為,那個人不管是誰,並沒有找到。我認為還在喬瑟芬手裡。可是如果這樣——」

  我半站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我父親說,「那麼她仍舊不安全。你是不是正要這樣說?」

  「是的。在她出發到瑞士之前,她不會脫離危險。他們在計劃把她送到那裡去,你知道。」

  「她想去嗎?」

  我考慮了一下。

  「我不認為她想去。」

  「那麼她或許還沒去,」我父親冷淡地說。「不過我想你所說的危險沒有錯。你最好還是到那裡去。」

  「尤斯達士?」我絕望地叫了起來。「克裡夢西?」

  我父親溫和地說:

  「在我腦海裡,一切事實清清楚楚地指向一個方向……我懷疑你自己看不出來。我……」

  葛羅弗打開門。

  「對不起,查理先生,你的電話,裡奧奈茲小姐從斯文裡打來的,緊急的事。」

  這看來像是可怕的歷史重演。喬瑟芬是不是再度遇害了?而且這次那個兇手是不是不再犯錯?

  我急忙跑去接電話。

  「蘇菲亞?我是查理。」

  蘇菲亞的聲音帶著一種沉重的絕望意味傳過來。

  「查理,事情還沒有過去,兇手還在這裡。」

  「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出了什麼差錯?是不是──喬瑟芬?」

  「不是喬瑟芬,是蘭妮。」

  「蘭妮?」

  「是的,有一些可可——喬瑟芬的可可,她沒有喝下去,她把它留在桌上,蘭妮認為浪費了可惜,所以她喝下去了。」

  「可憐的蘭妮。她很嚴重嗎?」

  蘇菲亞的聲音破裂。

  「噢,查理,她死了。」

  我們再度回到夢魘中。

  泰文勒和我驅車離開倫敦時我這樣想著,這是我們上次旅程的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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