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褐衣男子 | 上頁 下頁 | |
| 五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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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計劃不適合我——我知道在那種情況下會發生什麼事。你會被花言巧語講得昏了頭。我很可能拿錯了通行證,那我將被一個嗜血的暴徒槍殺,或是被法律和秩序的維護者擊斃,我曾注意到他們頭戴圓禮帽,日含煙斗,腋下小心翼翼地夾著來複槍,在保護著街道的安全。除此之外,我到普勒多利亞去幹什麼?去讚揚聯合政府建築的雄偉,而聽著約翰尼斯堡槍聲的迴響?天曉得我會被困在那裡多久?我聽說他們已經將鐵軌炸毀了,而且在那裡甚至連酒都沒得喝。他們在兩天以前,已經將那個地方歸入軍事管理區。 「我的好朋友,」我說,「你似乎不瞭解我正在研究河邊高地的情況,我到普勒多利亞去怎麼研究?我很感激你關心我的安全,但是你不要為我擔心,我會照顧自己的。」 「我警告你,尤斯特士爵士,食物的問題已經很嚴重了。」 「稍微節食一下,有助於我的身材,」我歎了口氣說。 一封打給我的電報,打斷了我們的談話,我很有興趣地看著: 「安妮無恙。現跟我一起在慶伯利。蘇珊妮·布萊兒。」 我不認為我曾經相信過安妮的死亡。那年輕的女子有一種特別難以摧毀的東西——她就像一個給狗玩的專利球一樣。她有一種不尋常的化險為夷的訣竅。我仍然想不通,為什麼她為了要到慶伯利,必須在半夜三更離開飯店。而且那時又根本沒有火車班次。她一定是裝上了一對天使翅膀,飛到那裡去了。我不認為她會對這件事作解釋,沒有人曾經解釋過——尤其是對我。我總是不得不用猜測的,這後來變得單調而乏味。我想,她這樣做是為了緊急措施。 我摺好電報,擺脫了我的政府官員朋友。我不喜歡饑餓的味道,但是我不為個人的安全擔憂。司馬滋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對付革命。然而我卻必須花相當的錢才能買到一杯酒!我懷疑彼吉特有沒有那麼聰明,明天來時順便帶一瓶威士忌來? 我戴上帽子出門,打算去買些紀念品。約翰尼斯堡的土產店是令人相當愉快的。當我正在看著一座櫥窗時,一個人從店裡走出來,像只大象似地面對著我。令我感到驚訝的,那個人竟然是瑞斯。 我無法自慰地認為他高興見到我,事實上,他看起來很不安,但是我堅持要他陪我走回飯店。我對除了佩蒂格魯小姐之外,沒有其他的人可以談話已感到厭煩了。 「想不到你在約翰尼斯堡,」我閒聊地說,「你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昨天晚上。」 「那你住哪裡?」 「跟朋友在一起。」 他準備保持極度的沉默,而且似乎被我的問題弄得有點尷尬。 「我希望他們飼有家畜,」我說,「食物越來越缺乏了,每天能吃幾個剛下的蛋,偶爾殺只老公雞就很不錯了,根據我所聽到的消息是這樣的。」 「對了,」當我們回到飯店時,我說,「你有沒有聽說貝汀菲爾小姐還好端端地活著?」 他點點頭。 「她真讓我們嚇壞了,」我故作姿態地說,「我真想知道她那天晚上到底到什麼鬼地方去了。」 「她一直在那小島上。」 「哪一個小島?不是跟那個年輕人一起在那島上吧?」 「是的。」 「真是不成體統,」我說,「彼吉特知道了不嚇壞了才怪。他一直對安妮·貝汀菲爾的行為很不以為然。我猜就是那個她打算在德爾班跟他會面的那個年輕人吧?」 「我不這麼認為。」 「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要告訴我,」我以激將法激他。 「我想那是我們每個人都很想插手的年輕人。」 「不會是——?」我提高嗓音激動地叫了起來。 他點點頭。 「哈瑞·雷本,也就是哈瑞·魯卡斯——這是他的真名,你知道。他又從我們手中逃脫了一次,但是我們勢必很快便可以逮到他。」 「天啊,天啊,」我喃喃地說。 「我們不要懷疑那女孩跟他有任何串通,在她來說,那只是——一場戀愛。」 我一直認為瑞斯愛上了安妮,他最後所說的那幾個字更令我確信不疑。 「她到貝拉去了,」他有點著急地繼續說。 「真的,」我睜大眼睛說,「你怎麼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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