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牙醫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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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它扔了,我想,大概是在車站吧。上面只是說『昨晚姑中風速來』。」 「您能肯定——呃——」傑普輕輕地咳嗽了一下,「——那封電報不是你的朋友卡特先生髮的嗎?」 「弗蘭克?為什麼?啊!我明白了,您是說——我們倆搞了鬼?不,說實在的,探長先生,我們都不會幹這種事。」 她的憤慨看來是發自內心的,傑普費了點勁才使她平息下來。但他一問到關於這個特殊的上午的病人情況,她就恢復了正常。 「他們都登在這本子上。我敢說你們已經看過了。裡邊的人我基本上都認識。十點,索姆斯太太——來安新假牙。十點半,格蘭特女士——這是位老太太——住在朗茲廣場。十一點,赫克爾波洛先生,他定期來——噢,對了,就是這位——對不起,波洛先生,我真是太糊塗了!十一點半,阿裡斯泰爾布倫特先生——您知道,就是那位銀行家——這個預約很短,因為莫利先生上次就準備好了填料。接下來是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她專門打電話來——說是牙痛,所以莫利先生把她加了進來。她一講話就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還愛大驚小怪。十二點是安伯裡奧茲先生——他是新來的病人——是在薩瓦旅館預約的時間。莫利先生有很多外國主顧,還有美國人。接下來,十二點半是柯爾比小姐,她從沃辛來。」 波洛問道:「我來的時候,這兒有一個高個子軍人裝束的先生。他是誰?」 「我想是賴利先生的一個病人。我這就去把他的病人名單拿來,好嗎?」 「謝謝,內維爾小姐。」 她只離開了幾分鐘,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跟莫利先生的登記薄相似的本子。 她念道:「十點,貝蒂希恩(這是個九歲的小姑娘);十一點,阿伯克隆比上校。」 「阿伯克隆比!」波洛咕噥道:「C'était ca(法語:好嘛)!」 「十一點半,霍華德雷克斯先生。十二點,巴恩斯先生。今天上午的病人就這麼些。當然,賴利先生的病人要比莫利先生少。」 「您能給我們談談賴利先生這些病人的情況嗎?」 「阿伯克隆比上校是老病人了,而希恩太太所有的孩子都是由賴利先生看牙的。我無法跟你們介紹雷克斯先生和巴恩斯先生,儘管我覺得聽到過他們的名字。你們知道,所有的電話都該我接——」 傑普說:「我們可以自己去問賴利先生。我想儘快見到他。」 內維爾小姐走了出去。傑普對波洛說:「除了安伯裡奧茲以外,都是莫利的長期病人。我要同安伯裡奧茲先生談話。照情況看,他是最後一個見到莫利活著的人,我們必須要證實他最後見到莫利的時候,莫利的確還活著。」 波洛搖著頭慢慢地說:「你仍然還得要證實動機。」 「我知道。這玩意兒還會給我們出難題的,但我們也許能在蘇格蘭場找到一點安伯裡奧茲的材料」。接著,他敏感地加了一句:「你有心事,波洛!」 「有些事情我不明白。」 「什麼事?」 波洛面帶微笑道:「為什麼是傑普探長呢?」 「嗯?」 「我說,『為什麼是傑普探長呢?』,象你這樣高職位的警官——他會經常被派去調查自殺案嗎?」 「事實上,那時我恰好就在現場附近。我在拉文罕——威格莫爾大街。他們找人的本事可是蠻高的。是他們往那兒給我掛電話讓我來的。」 「可為什麼他們要打電話找你呢?」 「噢,那——那其實很簡單。因為阿裡斯泰爾布倫特。分局長一聽說今天上午他在這兒,就趕緊報告了蘇格蘭場。布倫特屬我們在這個國家裡要保護的人物。」 「你是說真有人想要——幹掉他?」 「當然有啦。首當其衝就得算赤色份子了。正是布倫特和他的集團在背後支撐著當今政府。美其名曰保守的財政。所以只要今天上午有任何對他圖謀不軌的可能,上頭就會要求進行徹底的調查。」 波洛點點頭。 「這正是我隱隱約約猜到的。我的感覺正是」——他意味深長地揮舞著雙手——「這裡邊似乎——出了點差錯。按理被殺的是——應該是——阿裡斯泰爾布倫特。或者,這可能只是一個開端——某種大規模行動的開端?我聞到——我聞到——」他用鼻子嗅著空氣,「——這樁買賣背後巨大的銅臭味!」 傑普說道:「你感覺太好了點吧?」 「我認為那位ce pauvre(法語:可憐)的莫利在這場遊戲裡只是個犧牲品。也許他知道什麼——也許他告訴了布倫特什麼——或者他們害怕他會告訴布倫特什麼——」 他停住了口,格拉迪絲內維爾小姐又回來了。 「賴利先生正忙著給一位病人拔牙」她說,「大概十分鐘以後能完,這樣可以嗎?」 傑普回答說當然可以。同時,他又說還想再跟聽差阿爾弗雷德談談。 阿爾弗雷德的心情既緊張又興奮,而發生的一切可能招致的責備又使他有一種病態的恐懼!他在莫利先生這兒剛幹了兩周,而這兩周裡他不斷地犯各式各樣的差錯。無休止的責怪泄盡了他所有的自信。 「可能他是比平時要好發火一點」阿爾弗雷德回答著詢問,「但我再不記得什麼了,我從沒想到他會走絕路。」 波洛插話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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