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國際學舍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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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貝絲,」尼吉爾說,「你相當清楚是誰潑的墨水。我,壞尼吉爾,用我小小綠墨水瓶。我潑的墨水。」 「他沒有。他只不過是在騙人!噢,尼吉爾,你怎麼可以這麼傻?」 「我這是在表現高尚,袒護你,派翠西亞。昨天上午是誰借走我的墨水瓶?是你。」 「我聽不懂,請說明給我聽。」阿金邦伯說。 「你並不想懂,」莎莉告訴他,「如果我是你,我會置身事外。」 仙德拉·拉爾先生站起來。 「你去問為什麼埃及會怨恨蘇伊士運河?」 「噢,他媽的!」尼吉爾用力把杯子放回碟子上,激動地說,「先是牛津團體,現在又是政治!在早餐時候!我要走了。」 「外面風冷,務必穿上大衣。」派翠西亞匆匆追在他身後說。 「咯,咯,咯,」瓦麗瑞不客氣地說,「她不久就會長出羽毛,活像只大母雞。」 那個法國女孩,吉妮維芙,英語程度還不到聽得懂快速交談的地步,一直仔細聽著雷妮細聲在她耳邊對她解釋。現在她正快速地冒出一大串法文。 柯林·馬克那一直企圖讓他自己說的話被人聽見,但是他深沉、懶洋洋的話被一些高音淹沒。現在他放棄他高尚的態度,握起拳頭往桌上猛力一擊,讓每個人都嚇得沉默下來。 「你們全都給我閉嘴,聽我說。我從沒聽說過比這些更粗魯、幼稚、無情的話!難道你們沒有任何一個人稍微懂一點點心理學嗎?該怪罪的不只這個女孩,我告訴你們。她正經歷過嚴重的情感危機,她需要以最大的同情和關懷對待——要不然她可能繼續無法適應生活。我警告你們,最大的關懷——這是她所需要的。」 「可是,畢竟,」珍以清晰、一本正經的口吻說,「儘管我們相當同意要近人情——我們總不該寬恕那種事吧?我是指,偷竊。」 「偷竊,」柯林說,「這並不是偷竊。呸!你們可真叫我噁心——你們所有的人。」 「她是個有趣的個案嗎?」瓦麗瑞說著對他咧嘴一笑。 「要是你對心靈的作用感興趣的話,是的。」 「當然,她沒有拿走我任何東西,」珍說,「不過我真的認為……」 「不錯,她並沒有拿走你任何東西,」柯林一臉愁容地說,「如果你稍微知道個中意味的話,你可能就不會怎麼高興。」 「真是的,我不明白……」 「噢,得了吧,珍,」雷恩·貝特生說,「我們不要再嘮叨了。我快遲到了,你也是。」 他們一起走出去。「告訴席麗兒振作起來。」他回過頭來說。 「我想提出正式抗議,」仙德拉·拉爾先生說,「對我被功課惹得冒火的眼睛非常必要的硼粉被拿走了。」 「你也要遲到了,仙德拉·拉爾先生。」休巴德太太語氣堅定地說。 「我的教授經常不守時,」仙德拉·拉爾先生沮喪地說,不過還是向門口移動腳步,「還有,當我出自研究本能問很多問題時他就生氣不講理——」吉妮維芙用法文說了一句。 「你必須用英語講,吉妮維芙——如果你一激動就用法文講那你永遠學不會英語。還有你這星期日在這裡吃晚飯還沒有付錢。」 「啊,我現在沒帶錢包。今天晚上——」法文又冒了出來。 「拜託,」阿金邦伯先生以哀求的眼光看左右,「我不瞭解。」 「一起走吧,阿金邦伯,」莎莉說,「我在路上告訴你。」 她要休巴德太太放心地對她點點頭,然後引著一頭霧水的阿金邦伯走出餐廳。 「天啊,」休巴德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到底為什麼要接受這份工作!」 唯一留下的瓦麗瑞友善地露齒一笑。 「不要擔心,媽,」她說,「水落石出總是一件好事!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的。」 「我必須說我感到非常驚訝。」 「因為結果是席麗兒?」 「是的,你不會嗎?」 瓦麗瑞以有點心不在焉的聲音說: 「有點顯而易見,真的,我早該想到。」 「你一直都在想嗎?」 「呃,有一兩件事令我感到奇怪。無論如何,她是如願得到了柯林。」 「不錯,我不禁感到這不對。」 「你無法用槍得到男人,」瓦麗瑞笑出聲來,「但是裝作有點盜竊狂就騙過去了吧?不要擔心,媽,還有,看在老天的份上,叫席麗兒把吉妮維芙的粉盒還給她,否則我們吃飯時將永遠不得安寧。」 休巴德太太歎氣說: 「尼吉爾把他的杯碟敲裂了。」 「要命的早晨,可不是嗎?」瓦麗瑞說。她走了出去。休巴德太太聽見她愉快的聲音在大廳裡說: 「早,席麗兒。時機正好。一切已經都明白了,一切都將被原諒。至於柯林,他為你吼得像頭獅子一樣。」 席麗兒走進餐廳。她的兩眼因哭泣而紅腫。 「哦,休巴德太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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