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國際學舍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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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令人傷心。」 「是的。他們兩個人都非常好,不過不知為什麼我從沒跟他們很親近過。人總是在事後才感到懊悔。我母親想要個漂亮、輕率的女兒。她在我選讀考古學時非常失望。」 「你的心思一向認真嚴肅?」 「我想是的。」 波洛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他猜想,派翠西亞·蘭恩三十剛出頭。除了漫不經心地抹上一點唇膏之外,她毫無化妝。 「沒有魅力,」波洛頗有感觸地在心裡自言自語,「還有她的衣服!」 他對她的外表不以為然。「她有教養、有智慧、這個女孩,」他對自己說,「而且,天啊,她會一年比一年更叫人感到乏味!」 派翠西亞正說著: 「我真的對發生在黑貝絲——瓊斯頓小姐身上的事感到非常震驚。在我看來,用那種綠色墨水似乎是故意要顯得像是尼吉爾幹的。但是我向你保證,尼吉爾絕對不會做那種事。」 「啊。」波洛更加感興趣地看著她。她變得臉紅。 「尼吉爾不容易叫人瞭解,」她急切地說,「你知道,他小時候有過非常艱難的家庭生活。」 「哎呀,又來一個!」 「你說什麼?」 「沒什麼。你剛剛說……」 「關於尼吉爾。他難纏。他老是有反對一切權威的傾向。他非常聰明——真的聰明,不過我必須承認有時候他的態度非常不好。嘲弄別人——你知道。而且他太不屑於解釋或是為自己辯護。即使這地方的每一個人都認為那件墨水的惡作劇是他幹的,他也不會站出來說不是他幹的。這態度真是非常愚蠢。」 「當然,這可能遭到誤解。」 「這是一種驕傲,我想。因為他總是這麼受到誤解。」 「你認識他多年了?」 「不,只有大約一年。我們在遊覽羅爾城堡時認識的。他得了流行性感冒病倒了,後來惡化成肺炎,我從頭到尾照顧他。他非常纖弱而且完全不會照顧自己的健康。就一些方面來說,儘管他這麼獨立,但仍像小孩子一樣需要人家照顧。」 波洛歎了一聲。 「你允許我保留你的戒指嗎,小姐?明天一定還給你。」 「當然,要是你想保留的話,」派翠西亞有點驚訝地說。 「你真好。還有,請小心一點,小姐。」 「小心?小心什麼?」 「我真希望我知道。」波洛仍然擔憂地說。 (六) 第二天,休巴德太太發現這一天過得令她特別生氣。她感到相當輕鬆地醒過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件所造成的惱人疑慮已經解脫了。一個傻女孩,做出現代式的傻事,該為那些事負責。從現在開始,一切將恢復常規。 在這種舒適的自信之下,休巴德太太下樓去吃早餐,卻發現她最近新得到的安適感受到了威脅。學生們特別挑上這特別的早晨表示得特別地惹人討厭,每個學生都以他或她的個別方式表現。 聽說了伊利莎白的文件遭到暗中破壞的仙德拉·拉爾先生變得激動而多話:「壓迫,」他說,「蓄意壓迫土著民族。輕視與偏見,色種偏見。這是證據確鑿的一個例子。」 「好了,拉爾先生,」休巴德太太厲聲說,「你沒有必要說這種話。沒有人知道是誰幹的或是為什麼要那樣。」 「噢,可是,我以為席麗兒自己跑去向你毅然招認了,」珍·湯琳生說,「我以為她那樣做很了不起。我們大家都必須對她很好。」 「毅然招認,」尼吉爾打了個顫說,「多麼叫人感到噁心的說法。」 「我不明白這樣說有什麼不對。牛津團體都這樣用,而且……」 「噢,看在老天爺的份上,我們非得拿牛津團體來當早餐不可嗎?」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媽,你說,偷那些東西的人是不是席麗兒?是不是因為這樣她才沒下來吃早餐?」 「我不懂,請說明給我聽。」阿金邦伯先生說。 沒有人理會他,大家都太急於說出自己的話了。 「可憐的孩子,」雷恩·貝特生說,「是不是她手頭緊或是什麼的?」 「其實我並不驚訝,你們知道,」莎莉緩緩地說,「我一直有種想法……」 「你是說把墨水潑在我筆記本上的人是席麗兒?」伊利沙白·瓊斯頓顯得難以置信,「在我看來這似乎令人感到驚訝,幾乎不可思議。」 「席麗兒並沒有把墨水潑到你的筆記本上,」休巴德太太說,「而且我真希望你們全都不要再談這件事。我本來打算晚一點再靜靜地告訴你們,可是……」 「可是珍昨晚在門外偷聽。」瓦麗瑞說。 「我並沒有偷聽,我只是正好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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