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高爾夫球場命案 | 上頁 下頁 | |
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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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十天以前。」 「不會更早一些吧?」 「也有可能,不過我是打那時候注意到的。」 「你有沒有問過你丈夫是什麼原因?」 「問過一次。他避開了。可是,我確信,他因為某種強烈的焦慮而感到痛苦。不過,既然他明顯地不願意讓我知道事實真相,我也就裝作什麼也沒注意到。」 「他曾請求偵探幫忙,這點你知道嗎?」 「偵探?」雷諾夫人大吃一驚地驚呼起來。 「是呀、就是這位紳士——赫爾克里·波洛。」波洛躬身行禮。「應你丈夫的請求,他今天才到的。」波洛從口袋裡取出雷諾先生寫的信,遞給了夫人。 雷諾夫人帶著十分驚愕的神情讀著信。 「這事我一點也不知道。很明顯他是充分意識到危險的。」 「現在,我想請求夫人對我坦率一些。你丈夫在南美住過,在那裡有沒有什麼事情可能會對他的被害顯示出一些端倪?」 雷諾夫人沉思著,但是最後搖搖頭。 「我想不出。我的丈夫當然有不少仇人,比如說,不是這樣就是那樣被他占了上風的那些人,可是我想不出明顯的事例。我不能說沒有這類事件,只是我不知道罷了。」 檢察官不安地持著鬍鬚。 「你能說出暴行發生的時間嗎?」 「能。我清楚地記得壁爐板上的鐘打了兩下。」她抬頭望著放在爐板正中一隻皮匣內的表,那是一隻可持續走八天的旅行表。 波洛從座位上站起來。細細察看那只表,接著點點頭。 露出很滿意的樣子。 「這兒還有一隻手錶,」貝克斯先生驚呼道,「無疑是被兇手從梳粧檯上打落到地上的,已經摔得粉碎。他們不知道這只表將會是對他們不利的證據哩。」 他輕輕地把破璃碎片撿起來,臉色陡變。 「MonDieu①!」他呼叫道。 ①法語:天哪。一一譯注。 「什麼事?」 「表的時針指著七點哩。」 「什麼?」檢察官感到愕然,喊了一聲。 但是波洛像往常一樣的敏捷,從吃驚的局長手裡接過那損壞了的表,把它貼在耳邊。他微笑了。 「玻璃碎啦,對,可是表還在走哩。」 檢察官聽到波洛的解釋,寬慰地笑了笑,但是又向他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不過現在肯定不是七點鐘啦。」 「對,」波洛輕聲說,「現在才五點過幾分,也許這表快了,是嗎,夫人?」 雷諾夫人困惑地皺著眉頭。 「表的確快了,」她承認說,「不過我從來不知道快得這麼多。」 檢察官作了一個不耐煩的手勢,撇開表的問題繼續問話。 「夫人,前門是半開著的。看來很可能兇手是打那兒進來的,但又不是強行進來的。你能提供什麼解釋嗎?」 「要不我丈夫最後出去散步,回來時忘了把門關上。」 「這種情況有可能嗎?」 「很可能。我的丈夫是個最心不在焉的人。」 雷諾夫人說這話時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她丈夫性格中的這一特點有時不免使她心煩。 「我想可以引出一個論斷,」局長突然說,「既然這兩個暴徒堅持要雷諾先生把衣服穿好,看來他們要帶他去的地方,也就是說藏著『秘密』的地方離這兒有些路程。」 檢察官點點頭。 「是呀,有些遠,但也不太遠;因為他說過天亮以前就回來的。」 「末班車什麼時候離開梅蘭維車站?」波洛問道。 「朝一個方向是十一點五十分,朝另一個方向是十二點十七分。不過很可能他們有一輛汽車等著。」 「當然。」波洛表示同意,有些喪氣的樣子。 「說實在的,那倒也是追蹤他們的一個途徑。」檢察官說,臉色豁然開朗。「一輛載有兩個外國人的汽車是足以引人注意的。貝克斯先生,這一點可提得好哇。」 他自以為很得意,接著對雷諾夫人說,臉色又顯得鄭重起來: 「還有一個問題。你認識有個名叫杜維恩的人嗎?」 「杜維恩?」雷諾夫人沉思地重複著這名字,「不,暫時我不能肯定。」 「你從來沒有聽你丈夫提起過這個名字嗎?」 「沒有。」 「你認識有個本名叫『貝拉』的人嗎?」 檢察官說這話時,一面仔細觀察著雷諾夫人的神色,力圖出其不意地抓住她動意氣或是認識這人的跡象,但她僅僅搖了一下頭,態度自若。他接下去又問道: 「昨天晚上你丈夫接見過一位客人,這事你知道嗎?」 這會兒,他看到她雙頰浮起一陣紅暈,但是她鎮靜地回答道: 「不知道。那是誰?」 「一位小姐。」 「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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