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犯罪團夥 | 上頁 下頁
五五


  「您有一間小廚房嗎?除您和奇爾科特小姐之外,還有其他人使用過它嗎?」

  「漢納負責打掃那兒的衛生。她也在那兒燒水為我們準備早茶。」

  「謝謝!洛根小姐,」湯米說,「到現在為止,我沒有什麼要問您的了,但願我們並沒有讓您太累了。」

  他倆離開了那間屋子下了樓。湯米一直皺著眉頭。

  「我親愛的裡卡多先生,這其中有些事情我還是弄不明白。」

  「我討厭這幢房子。」塔彭絲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她說:

  「讓我們出去好好地散一會兒步,把這些事情從頭至尾考慮考慮。」

  湯米表示贊同,於是他倆走到房子外面。他們首先把那雞尾酒杯送到了伯頓大夫家裡,然後就沿著鄉村小道走著。

  他倆一邊散步,一邊像往常那樣討論著案情。

  「如果有人幹蠢事的話,就會使得案情簡單得多。」湯米說,「對漢納的一切表演,我看有的人會認為我不會在意。但是,我確實在意,太令人反感了。我感到某種程度上我們都應該是可以制止這件慘案的發生的。」

  「我看你傻得出奇。」塔彭絲說,「我們並沒有建議洛伊斯·哈格裡夫斯小姐不去找倫敦警察廳,或者其他類似的地方。你也應該看得出,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找警方來處理,這種事的。即令她真的沒有去找過我們的話,她也沒有辦法避免這場災難。」

  「是的,結果終歸都是一樣。塔彭絲,你是對的。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來責備自己確實是病態行為。我要做的,就是從現在起把任何事情都辦好。」

  「恐怕不會像你所想的那樣容易吧!」

  「是的,是不會很容易。這兒存在著許多可能性,而這諸多的可能性似乎又是雜亂無章、未必確實的。假設是丹尼斯·拉德克利夫把毒藥放進三明治裡,他自然知道他應該出去吃茶點。那事情似乎就會一帆風順了。」

  「如果是那樣,」塔彭絲說,「到目前為止一切都不會有多大障礙了。那麼,我們就否認他服毒自殺的說法——這樣似乎就可將他排除在外了。但是,有一個人我們絕對不能忽視——那就是漢納。」

  「漢納?」

  「當人們信奉宗教達到狂熱的程度時,就會做出許多令人費解的事來。」

  「她似乎與此案毫不沾邊。」湯米說,「你應該和伯頓大夫談——下這件事。」

  「這事必須儘快去辦。」塔彭絲說,「如果我們要從洛根小姐所提供的情況著手的話。」

  「反正我相信是那宗教狂幹的。」湯米說,「我的意思是,許多年來你都習慣讓臥室的門開著,你就在裡面靜心地誦詩念經,那麼你怎麼會突然失去控制而變得那麼狂暴呢?」

  「這其中肯定有更多的證據是直接針對漢納,而不是針對其他人的。」塔彭絲沉思道,「現在我有了一個想法——」

  她突然停了下來。

  「請說吧!」湯米期待著她往下說。

  「也許這個想法還不成熟。我認為這件事只是出於某種偏見。」

  「對某人抱有偏見?」

  塔彭絲點了點頭。

  「湯米——你喜歡瑪麗·奇爾科特嗎?」

  湯米想了一下。

  「是的,我想我是喜歡她的。她給我的印象是特別能幹,辦事井井有條。這或許僅是一種假相,但卻看不出絲毫的破綻來。」

  「你真沒注意到她是那麼心平氣和嗎?你就不認為這事是多麼蹊蹺嗎?」

  「我想,也許這正是她辦事的特點。如果她真做了什麼壞事,她完全可以裝作非常憤怒的樣子來——大肆地責備這個,又譴責那個。」

  「我想也是如此。」塔彭絲說,「就她的情況而言,確實又看不出她有任何作案的動機。我們真的看不出這種大規模的謀害事件會給她帶來什麼好處。」「我看所有的傭人似乎也都是清白的,對吧?」

  「很可能是這樣。他們看起來都非常平靜,非常靠得住,我曾經想瞭解一下埃絲特·匡特,就是那個客廳女僕,是怎樣一個人。」

  「你是說,如果她真是既年輕又漂亮的話,她就有可能在某種程度上參與此案。」

  「我正是這樣想的。」塔彭絲歎了一口氣,「但事實卻又讓人洩氣。」

  「那看來這事只好求助警方來處理了。」湯米說。

  「也許吧,但我還是傾向於依靠我們自己。順便問一句,你注意到洛根手臂上有許多小紅點嗎?」

  「我還真沒注意到。那你的看法是什麼呢?」

  「那些小紅點看起來好像是使用皮下注射器造成的。」

  塔彭絲說。

  「很可能是伯頓大夫給她皮下注射了什麼藥吧。」

  「也許是這樣吧,但他絕對不可能給她注射過差不多四十次。」

  「那她會不會是染上了可卡因的毒癮呢?」湯米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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