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復仇的女神 | 上頁 下頁
三五


  「有,她懷了孕。當人們找到屍體時,我們初認為可能是諾娜勃洛德。那是勃洛德太太的侄女,在磨坊廠做事。她同男孩子們一起,行為真是夠瞧的。她同樣的離家失了蹤。

  沒有人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因此,當屍體六個月後發現時,他們首先想到是她。

  「卻不是的?「「不是——是另外一個人。」

  「她的屍體有沒有被發現?」

  「沒有。我想總有一天會被發現的。他們推測,屍體可能是被扔到河裡去了。唉!誰知道呢?你可能在農田裡發現呢!就象有一次我被領去看所有的那些寶藏。諾敦洛——象那樣的名字。在東郡的什麼地方的一處農地。美麗的地方。金的船隻,維京的船隻,和金的盤子,巨大的盤子。呃,誰能確定我們在那時可能發現一具屍體,或是一隻金的大盤子。可能有幾百年久的金盤子,或可能是三、四年久的屍體,象瑪麗諾卡斯。她們說,她已失蹤了四年。在尼格脫附近什麼地方發現了她。唉,呃,所有發生的這些事情,都顯示出生命是悲慘、脆弱的。不錯,生命是很無常的。人們從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臨頭。」

  「還有住在此地的另一個女孩子,也被殺害了嗎?」馬普爾說。

  「你是說,他們認為這是諾娜的屍體,可是卻不是的?不錯。現在我已忘了她名字了。

  我想,這就是希望,或你稱之為慈悲心也可以。如果你懂我說的話。在維多利亞時代一向用了許多名字,現在已不常聽到了。是她住在這幢莊園時用的。她父母遇難後,她在那裡住了一陣子。」

  「她的父母是意外死亡的,是嗎?」

  「不錯。在一次飛往西班牙或意大利的飛機失事中死亡。」

  「你說,她到此地住下了?她們和她是親戚嗎?」

  「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親戚,但格勒尼太太,是她母親的一個朋友。當然,格勒尼太太結了婚,到國外去,可是克勞蒂小姐,最大的一個,那個黑皮膚的,非常喜愛這女孩子,常帶了她同去國外,到意大利和法國等地去旅行。她教她打字和速記這方面的技藝,也讓她上美術課。她很有美術天才,克勞蒂也是。啊!她很喜愛這女孩子。她失蹤時,她心碎了。這對安瑟亞說,便完全不一樣了——」

  「安瑟亞是最小的一個,是嗎?」

  「是的。有些人說,她的心神完全不在那裡。你知道,她心裡有點狂妄。有時候,人們看到她邊走邊喃喃自語,並古怪地昂起頭。孩子們都怕她。他們說,她是個瘋子。她的古怪我說不出。你在村莊裡,聽到一些傳言了,是嗎?以前住在此地的那位伯叔祖父,也很怪異,常在花園裡練習射擊,而沒有知道他練槍法的理由。而且,他對自己的神射技術,很感自傲。」

  「可是,克勞蒂小姐並不特別啊?」

  「哦,不,她是個聰明的女子。我相信,她懂得拉丁文和希臘文。她曾想進大學,但因為他母親的病而被耽擱了。但她很喜愛那位——叫什麼名字來著?——也許叫弗茲的女孩子。她很喜愛她,把她當女兒看待。然後這位年輕的男人闖進來了。最後,我想這女孩子沒對任何人說,一個人悄悄的走掉了。我懷疑克勞蒂小姐是不是知道她懷孕了。」

  「可是你怎麼知道呢?」馬普爾問。

  「唉!對於女孩子,我一向有許多經驗呢!不只是模樣就是她們的眼色,或走路和坐的樣子你都可以知道她們是不是懷孕了。哦,是的,我自己在想。這裡是她們中的另一個人。克勞蒂不得不去認屍。幾乎使她心碎了。幾星期後,她象一個不同的人了。她是那麼的喜愛那個女孩子。」

  「還有另一個——安瑟亞呢?」

  「你知道,她夠有趣的,我想,她有一種愉快的樣子,好象她——只要愉快就夠了。不漂亮?呃?派洛繆農夫的女兒常是那種樣子。就是去看宰豬,也高興得很。她一向都高高興興的。」

  馬普爾說了再見,知道她還有十分鐘要走到郵局去。郵局和裘茲那聖瑪麗百貨店就在市場廣場那一邊。

  馬普爾走進郵局,買了一些郵票,看了一些明信片,然後把注意力轉到各種不同的書籍上。有個中年女人,有一張好脾氣的臉,在櫃檯後面主持。她幫助馬普爾從鐵絲架上拿下一本書。

  「有時候書有點亂,人們常常沒把它們放好。」

  現在郵局裡沒有旁的人了。馬普爾厭惡地望著這本書上的包書紙,上面是一個臉上有血跡的裸體女孩子,旁邊一個手裡拿了一把沾滿血跡的凶刀,樣子邪惡的男人,俯身在她面前。

  「唉!」她說:「我不喜歡這些恐怖事情。」

  「這些書的封面是太過分了點。」維嘉太太說:「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樣的。可是現代的人,每一方面都趨於暴力了。」

  馬普爾拿了第二本書。書名是「無論佳妮娃娃發生了什麼?」她看著:「哦,天啊!人們是生活在一個悲慘的世界裡。」

  「哦,是啊,我知道。我看到昨天的報紙,有個女人在一家超級市場外面,丟棄她的嬰兒,然後別人走來,用車子載走了。全沒有一點理由的。警方找到了她。她們似乎說同樣的話,不管她們是從超級市場偷去的,或是帶走的。她們說,她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或許她們完全沒想到。」馬普爾說。

  維嘉太太的樣子有點酸溜溜的。

  「要我相信很難呢。」

  馬普爾望望周圍——郵局仍空空如也。她走到窗口。

  「如果你不太忙的話,我想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馬普爾說:「我已做了一些非常笨的事情。最近幾年,我做了這麼多錯事。這是一個寄到慈善機關的小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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