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第三個女郎 | 上頁 下頁 | |
四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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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貝克——我想起他的名字來了。」白羅說。 「他還不錯,」卜斯康先生說,語氣中缺乏熱忱。「我的看法是,他沒什麼屬個人的創意。他就屬我剛才說的那群畫家,予人印象不深刻。不過,仍是個相當不錯的畫家,但是並不出眾,系出旁門!」 白羅回到家中。李蒙小姐交給他一堆待簽的信件,她拿過簽過字的信件就走出了屋子。喬治小心且憐惜地伺候了他一盤加了甘藍菜葉的煎蛋捲。午飯之後,白羅坐入四方背的靠背椅,電話鈴響了。 「是奧立佛太太,先生。」喬治說著將聽筒放在他近旁。白羅勉為其難地拿起了聽筒。他實在不想跟奧立佛太太講話,他怕她又要催促他做些他不要做的事情。 「白羅先生嗎?」 「我就是。」 「怎麼樣,你在幹什麼呢?你這陣子做了什麼呢?」 「我正坐在這張椅子上,」白羅回答。「想。」又加了一個字。 「就如此而已?」奧立佛太太說。 「這是很重要的事,」白羅說:「至於會不會有成功的結果,我現在還不知道。」 「可是,你一定要去找那個女郎呀,她說不定被人綁走呢。」 「的確有此可能,」白羅說:「今天中午她父親來了一封信,請我去見他,告訴他事情進展的情形。」 「那麼,你到底有了什麼進展呢?」 「目前嘛,」白羅不耐地說:「沒有。」 「真是的,白羅先生,你得好好把握自己啊。」 「你也一樣!」 「什麼意思,我也一樣?」 「催促我呀。」 「你何不到契爾西區去一趟,就是我頭上挨了一棍子的地方。」 「我自己也去挨一悶棍嗎?」 「我實在不懂你,」奧立佛太太說。「我在餐室為你找到了那個女郎,給了你一條線索。這是你自己說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 「那麼那個跳樓的女人呢?你查出了什麼沒有呢?」 「我去查過了。」 「怎麼樣呢?」 「沒什麼。那個女人沒什麼特殊。她年輕時長得漂亮,風流多情,韻事層出不窮,後來人老珠黃,悲傷酗酒,認為自己得了癌之類的不治之症,因此最後絕望、寂寞之余就跳樓自殺了!」 「你說過她的死極關宏旨——你說一定有關聯的。」 「一定應當有。」 「真是的!」奧立佛氣得語結,一下子掛上了電話。 白羅將後背盡力向靠背椅後面靠了過去,揮手命喬治將咖啡壺與電話拿走之後,開始返想他心中所知與不知的事情。為了清理腦中的思緒,他大聲自語,他重新回想三個冷靜的問題。 「我知道什麼?我能希望什麼?我應該做什麼?」 他不敢確定這些問題排列的順序是正確的,事實上,連這些問題是否正確他也不能確定,然而他仍決定返想。 「也許我的確是太老了,」陷入絕望深淵的白羅說:「我到底知道些什麼?」 返想之後,他認定自己知道的太多!他應該暫時把這個問題擱置在一邊。 「我能希望什麼?」這個,人總是不能放棄希望的。他至少可以希望他那遠比別人強的優越頭腦,遲早為困擾他良久,但自己並不真正瞭解的問題提供一項答案。 「我應該做什麼?」這個問題可就明確多了。他應該做的事,是去看安德魯·芮斯德立克先生,他一定為他的女兒焦慮極了,並且無疑地會怪罪白羅到現在還沒有把女兒為他找回來。白羅固然瞭解也同情他的觀點,卻不願在這種不利於已的情況下去見他。他唯一能做的是打個電話問問那邊的發展情況如何。 但打電話之前,他又決定回到剛才擱下的那個問題上。 「我知道什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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