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東方快車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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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的,我作過。首先,我不相信雷切特是他的真實姓名。我想,他離開了美國,一定是為了逃避某個人或者是某件事情。我認為他是成功的──直到幾個星期前。」 「後來呢?」 「他開始收到一些信件──恐嚇信。」 「你看過到守這些信嗎?」 「是的。處理他的來往信件是我的職責。第一封信是兩星期前收到的。」 「這些信全毀掉了嗎?」 「沒有。我想,我的文件有兩封──而另一封,我知道雷切特在盛怒之下撕掉了。需要我去拿來給你嗎?」 「要能那樣,那就太好了。」 麥克昆離開了包房。幾分鐘後,他回來了,放了兩張很髒的信紙在波洛面前。 第一封信原文如下:「你以為你已騙過我們,僥倖成功了,是嗎?決不可能。我們決心要幹掉你,雷切特,一定要幹掉你!」 沒有署名。 波洛除了揚了揚眉毛,未加評論,他撿起第二封信。 「我們打算用車子綁架殺掉你,雷切特。不用多久了。我們將要幹掉你!幹掉你!當心點!」 波洛放下信。 「文體單調!」他說。「筆跡多樣。」 麥克昆盯著他看。 「你不能看出,」波洛愉快地說,「這要有專門用於這方面的眼光。這封信不是一個人寫的,麥克昆先生。是兩個人或者更多的人寫的──每一次各寫一個單詞的一個字母。同樣,還可以用印刷體寫。這就使筆跡的鑒定工作困難得多。」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雷切特先生曾請求我幫助,這你知道嗎?」 「請求你?」 麥克昆驚訝的語氣,十分肯定地告訴了波洛,這個年輕人不知道這件事。他點了點頭。 「是的,他害怕了。告訴我,在他收到第一封信時,他表現得怎麼樣?」 麥克昆支支吾吾地說:「這很難說。他──他──笑著把信放到一邊,還是從容不迫的樣子。但是,不知怎麼地」──他稍微哆嗦了一下──「我總覺得,在這從容不迫的後面,隱藏著大量的內心活動。」 波洛點點頭。接著,他提出了幾個意外的問題。 「麥克昆先生,你能否老實、確切地告訴我,你認為你的主人怎麼樣?你喜歡他嗎?」 在回答前,赫克托·麥克昆停了一會。 「不,」他終於說。「我不能。」 「為什麼?」 「我沒法確切地說。他的舉止通常都是很文雅的。」 他停了下,接著說,「我給你說實施吧,我不喜歡他,也不信任他。我確信,他是一個殘忍的人,也是一個危險的人物。然而,我必須承認,我沒有足夠的理由來進一步闡明我的看法。」 「謝謝你,麥克昆先生。我要再問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最後看到雷切特先生活著的?」 「昨天晚上,大約是在,」──他想了一會兒──「我應該說,大約是在十點鐘的時候。我進他的包房去記下幾個他口授的回信提要。」 「有關什麼問題的?」 「有關他在波斯買的彩色瓷磚和陶瓷古玩的。交的貨並不是他原來買的。關於這個問題,已經進行了長時間的、惱人的信件交涉了。」 「那是最後一次看到雷切特先生活著嗎?」 「是的,我看是這樣。」 「你是不是知道,雷切先生是什麼時候收到最後一封恐嚇信的?」 「我們離開君士坦丁堡的那開早上。」 「我還得問你一個問題,麥克昆先生,你同你的主人的關係好不好?」 年輕人的眼睛突然閃出光芒。 「這可是個使得我全身毛骨悚然的問題。用一句現在正暢銷書上的話來說,就是:『你抓不到我什麼』,雷切特先生和我的關係很好。」 「麥克昆先生,你大概能把你的全名和你的美國的地址告訴我吧。」 麥克昆講了他的全名──赫克托·威拉德·麥克昆,同時給了一個紐約的地址。 波洛仰身靠在靠墊上。 「暫時談到這裡吧,麥克昆先生,」他說。「要是你能把雷切特先生的死暫時保密一段時間,我將十分感激。」 「他的傭人馬斯特一定會知道的。」 「他也許已經知道,」波洛乾巴巴地說,「要是那樣的話,就設法要他別說出去。」 「那應該是不困難的。他是個英國人,他是那種宣佈『從不和人交往』的人。他看不起美國人,認為其它的民族也統統不行。」 「謝謝你,麥克昆先生。」 美國人離開了這個包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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