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伯特倫旅館之謎 | 上頁 下頁 | |
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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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農·彭尼神父扭頭看著他,松了一口氣。警督冷淡無情的懷疑態度使他如坐針氈。 「我打算去盧塞恩參加一個會議。我坐出租車去機場——至少到了肯辛頓機場。」 「嗯,然後呢?」 「就這些。其它的我就記不得了。下一件我想得起來的就是那衣櫃。」 「什麼衣櫃?」坎貝爾警督問道。 「它的位置擺放不當。」 坎貝爾警督打算就這個位置擺放不當的衣櫃繼續刨根問底,總警督戴維打斷了他。 「您記得到達飛機場嗎,先生?」 「我想是的。」卡農·彭尼神父說,但他好像對這件事也很沒把握。 「於是您按時飛往盧塞恩。」 「是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也一點都記不得了。」 「您記得那天晚上您又回到了伯特倫旅館嗎?」 「不。」 「您肯定記得伯特倫旅館?」 「當然。我住在那兒,非常舒適。我保留了我的房間。」 「您記得坐火車旅行嗎?」 「火車?不,我想不起火車。」 「發生了一起搶劫案。那列火車被劫。肯定的,卡農·彭尼神父,你肯定能想起這些的。」 「我是應該,不是嗎?」卡農·彭尼神父說,「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帶著歉意說,「——我想不起來。」他平靜溫和地微笑著分別打量著這兩位警察。 「這麼說,你的意思是自你坐出租車到機場之後就什麼也記不起來了,直到從米爾頓聖約翰的惠靈家的農舍裡醒過來?」 「那很正常,」卡農先生向他保證,「如果得了腦震盪,這種情況經常發生。」 「當你醒過來的時候,你想自己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頭疼得厲害,幾乎不能思考。接著,我當然想知道我是在哪,於是惠靈太太跟我解釋一番並給我端來點極為不錯的湯。她叫我『親愛的』、『可人兒』還有『寶貝兒』,」卡農先生有點不悅他說,「但她非常好心。的確非常好心腸。」 「她應該向警察報告這起事故,這樣你就能被送迸醫院得到合適的照護。」坎貝爾說。 「她對我照顧得非常好,」卡農先生反駁說,情緒有些激動,「而且我知道對於腦震盪,除了讓病人保持安靜之外,你很難做點別的什麼。」 「要是你想起任何別的事情的話,卡農·彭尼神父……」 卡農先生打斷了他的話。 「整整四天,好像從我的生活中丟失了,」他說,「非常奇怪。的確是奇怪極了,我非常想知道我去了哪兒,做了些什麼。醫生告訴我我可能會想起這些事情來,然而也可能不會。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我那幾天都發生了什麼事。」他的眼皮顫動了幾下。「請原諒,我想我太累了。」 「你們談得夠多了。」麥克雷太太說,她一直就在門邊逡巡,準備在她覺得必要的時候隨時進行干涉。她向他們走去。「醫生說不能讓他擔心。」她斬釘截鐵地說。 兩位警察站起身向房門走去。麥克雷像只認真負責的牧羊犬一樣把他們引到外面的大廳裡。卡農先生嘟噥著說了點什麼,於是總警督戴維——他最後一個穿過房門——當即轉過身來。 「那是什麼?」他問,但此時卡農先生的眼睛已經合上了。 「你聽到他說什麼了?」坎貝爾問。麥克雷太太毫不熱心地請他們吃些點心再走,他們謝絕了,然後離開卡農先生的家。 「老爹」若有所思地說: 「我想他是說『傑裡科之牆』。」 第十九章 霍夫曼先生是個身材魁梧長相刻板的人。他看上去就像是用木頭——很可能是柚木——雕刻出來的。 他的臉上毫無表情,以致於讓人猜測:這樣的人能進行思維——能有感情嗎?好像是不可能的。 他的舉止高度合乎禮節。 他站起身,彎彎腰,然後伸出一隻楔子樣的手。 「總警督戴維?我有幸認識您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您可能都不記得了……」 「哦,我當然記得,霍夫曼先生。亞倫堡鑽石案。你是法庭的證人——非常出色的證人,請允許我這樣說。辯護律師根本不能動搖您。」 「我是不容易動搖的。」霍夫曼先生沉著臉說。 他看起來不是個會被輕易動搖的人。 「我能為您效勞嗎?」他接著說道,「我希望沒什麼麻煩——我總是想和警察密切合作。對你們這些出色的警察我深感欽佩。」 「噢!沒什麼麻煩。我們只是想證實一點信息。」 「我將非常高興地盡我所能為您提供幫助。正如我所說的,我對你們倫敦警察機構非常欣賞。你們有這麼一群了不起的人,如此滿懷忠誠,如此正直,如此公正。」 「您讓我感到慚愧。」「老爹」說。 「我聽您的吩咐。您想知道的是什麼?」 「我只打算請您提供一點關於伯特倫旅館的信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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