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伯特倫旅館之謎 | 上頁 下頁 | |
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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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打擾您,」「老爹」提高嗓門說,「我想和你談談卡農·彭尼神父的事。」 「呃,什麼?」將軍放一隻手到耳後。 「卡農·彭尼神父。」「老爹」大叫道。 「我父親?多年前就死了。」 「卡農·彭尼神父。」 「哦。他怎麼了?我幾天前見過他。他住在這兒。」 「他本來打算給我一個地址。他說他會把地址放在你那兒的。」 這些話更難讓拉德利將軍理解,但他最後終於辦到了。 「他從未給過我什麼地址。肯定是把我跟其他什麼人給混淆了。糊塗的老笨蛋,總是這樣。要知道,他是那種學究類型的人。他們總是心不在焉。」 「老爹」又堅持了一會兒,但很快就發現與拉德利將軍進行交談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幾乎肯定不會有什麼收穫。他走進休息大廳,在馬普爾小姐的桌旁找了個位於坐下來。 「喝茶嗎,先生?」 「老爹」抬起頭,像任何人一樣,他為亨利的個性特徵所折服。儘管高大而肥胖,但他出現的時候就像能隨心所欲地顯形和消失的空氣般的精靈一樣,當然表面看起來他和這樣的精靈有很大的差別。「老爹」要了茶。 「我看到你們這兒有松餅,對嗎?」他問。 亨利和藹地笑了笑。 「是的,先生。我們的松餅的確非常不錯——要是我能這麼說的話。每個都喜歡。給您要一份松餅嗎,先生?是印度茶還是中國茶?」 「印度茶,」「老爹」說,「或者錫蘭茶,要是你們有的話。」 「我們當然有錫蘭茶,先生。」 亨利用手指作了個極不顯眼的手勢,於是,他的手下,一個臉色蒼白的年青人,便轉身取錫蘭茶和松餅去了。亨利又和藹可親地踱往別處。 「你是個人物,的確是,」「老爹」想道,「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控制你的,又付給你多少錢。一大包,我敢打賭,而你也值這麼多。」他注視著亨利慈父般地彎著腰站在一位老婦人身邊。他不知道亨利對他「老爹」是怎麼看的——如果他有看法的話。「老爹」認為他正好適合於伯特倫旅館。他可能曾是個富有的紳士農夫,也可能是一個以賭賽馬為業的貴族。「老爹」就認識兩個很像那樣的人。總而言之,他想,他過關了,但他也覺得他可能沒騙得了亨利。「是的,你是個人物,你是的。」「老爹」心裡又這樣說。 茶和松餅送上來了。「老爹」咬了一大口,黃油順著下巴往下流。他用一塊大手帕將它擦掉了。他喝了兩杯放了很多糖的茶。然後他的身子向前靠靠與坐在他旁邊椅子上的女士說起話來。 「對不起,」他說,「您不是簡·馬普爾小姐嗎?」 馬普爾小姐把視線從她的編織活上挪開看著總警督戴維。 「對,」她說,「我就是馬普爾小姐。」 「希望你不介意我跟您談話。事實上,我是個警察。」 「真的?我希望這裡沒什麼嚴重的問題吧?」 「老爹」趕忙極力像長輩般地使她放下心來。 「噢,用不著擔心,馬普爾小姐,」他說,「這根本不是你所指的那種事情,沒發生失竊或任何這樣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心不在焉的牧師出了點麻煩,僅此而已。我想他是你的一個朋友——卡農·彭尼神父。」 「哦,卡農。彭尼神父。他幾天前還在這兒。是的,我認識他已經很多年了,但交往不深。正如你所說的,他確實非常心不在焉。」她又有些感興趣地加上一句:「他又幹了什麼了?」 「嗯,可以這樣說,他走丟了。」 「哦,天哪,」馬普爾小姐說,「他應該去哪?」 「回到他在克洛斯大教堂的家,」「老爹」說,「但他沒有。」 「他曾跟我說,」馬普爾小姐說,「他要去盧塞恩開一個會。我想是關於死海文獻的會議。要知道,他是個了不起的研究希伯萊文和阿拉姆文的學者。」 「是的,」「老爹」說,「你說得對。那是他——嗯,那是人們以為他會去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他沒有到過那裡?」 「沒有,」「老爹」說,「他沒去。」 「噢,」馬普爾小姐說,「我想他是把日期搞錯了。」 「很可能,很可能。」 「恐怕,」馬普爾小姐說,「這樣的事情並不是頭一次發生。有一次我去查德明斯特同他一起喝茶,他卻沒在家,那時他的管家告訴我他是如何心不在焉的。」 「我想,他呆在這兒的時候,沒跟你說過任何可能給我們一點線索的事情?」「老爹」問道,他說話的口氣輕鬆而充滿信任。「你知道我指的事情,除這個盧塞恩會議之外他碰到的任何朋友或他所制定的一些計劃?」 「沒有。他只提到了盧塞恩會議。我想他說是在十九號,對嗎?」 「那是盧塞恩會議召開的日期,對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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