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伯特倫旅館之謎 | 上頁 下頁
三二


  「女管家的名字叫麥克雷太太,我從西蒙斯副主教那兒聽說的。你認識她嗎?」

  「沒見過面,只是在電話裡和她談過幾次。我想,她是個非常值得信賴的婦女,跟卡農·彭尼神父已經有些年頭了。她自然感到不安。我想她和西蒙斯副主教與親近的朋友和親戚都聯繫過,但他們對卡農·彭尼神父的行蹤也一無所知。因為他知道副主教要去拜訪他,卡農先生卻竟然沒有回家,這看起來當然非常奇怪——實際上,現在仍是這樣。」

  「這位卡農先生經常那樣地心不在焉嗎?」「老爹」問道。

  戈林奇小姐沒理睬他。這碩大的男人,很可能是隨從的警佐,在她看來是太急於表現自己了。

  「現在,」戈林奇小姐以一種厭煩的聲音繼續說,「現在,我從西蒙斯副主教那兒得知,卡農先生根本就沒去參加盧塞恩的會議。」

  「他發出任何說他不去的口信嗎?」

  「我想沒有——沒從這兒發。沒有電報之類的東西。我對盧塞恩確實是一無所知——我真正關心的只是我們這一邊。我看到晚報上都登了——我是指他失蹤這件事,他們沒提到他是呆在這兒的。希望他們不要提。我們這兒不需要新聞界,我們的顧客會很不喜歡的。要是你們能使他們遠離我們,坎貝爾警督,我們將感激不盡。我的意思是,他好像不是從這兒失蹤的。」

  「他的行李仍在這兒嗎?」

  「是的。在行李間。如果他沒去盧塞恩,你們想沒想到他可能讓車給撞了?或其它這樣的事情?」

  「他沒發生那樣的事情。」

  「看起來這真的是非常非常奇怪,」戈林奇小姐說,她流露出些許興趣以取代厭煩的情緒,「我是說,這確實讓人想知道他可能去了哪裡?為什麼?」

  「老爹」理解地看著她。

  「當然,」他說,「你只是從旅館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很自然。」

  「我得知,」坎貝爾警督再次查看了一下他的記錄說,「卡農·彭尼神父于十九日星期四的晚上六點半離開這兒。他隨身帶著個過夜用的小旅行袋,坐著出租車離開這兒,還讓門衛告訴司機到『雅典娜神廟』俱樂部。」

  戈林奇小姐點點頭。

  「對,他是在『雅典娜神廟』俱樂部吃的飯——西蒙斯副主教告訴我那是人們最後見到他的地方。」

  當她把最後看到卡農先生的責任從伯特倫旅館轉移到「雅典娜神廟」俱樂部上時,她的語氣非常肯定。

  「嗯,把事實都弄清楚真不錯,」「老爹」用低沉的嗓音輕聲說道,「我們現在已經弄清楚了。他帶著他的藍色小B.O.A.C(英國海外航空公司)手提袋走的——不管他帶了些什麼——那的確是個藍色B.O.A.C.手提袋,對嗎?他出發後就沒回來,事情就是這樣。」

  「那你看,我真的幫不了你們什麼忙,」戈林奇小姐說,她打算站起來回去工作。

  「看起來你是不能幫助我們,」「老爹」說,「但是別的什麼人也許能。」他補充說道。

  「別的人?」

  「當然啦,是的,」「老爹」說,「也許一位職員。」

  「我並不認為會有任何人知道任何情況,否則他們肯定已經向我報告了。」

  「嗯,也許,他們可能這樣做了,也可能沒這樣做。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們清楚地知道什麼情況的話,他們肯定就告訴你了。但是我想得更多的是他可能說的什麼事情。」

  「什麼樣的事情?」戈林奇小姐說,她看上去有些困惑。

  「哦,只是些可能給我們提供些線索的偶然說出的話。比方說『我今晚打算去見一位老朋友,自從我們那次在阿利桑那州見面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諸如此類的話。或者說,『我下周打算去我侄女那兒呆上一星期,她女兒要舉行堅信禮。』要知道,對心不在焉的人而言,這樣的線索會很有幫助。它們表明這人的腦海裡在想些什麼。事情可能是這樣的,他在『雅典娜神廟』吃完晚飯後,坐進出租車,然後想『現在我去哪兒?』於是便到了——比方說,他腦海裡的堅信禮——他想他是要去那兒的。」

  「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戈林奇小姐懷疑地說,「這看起來不大可能。」

  「哦,人的運氣是不能預知的。」「老爹」愉快地說,「而且,這兒還有些客人。我估計卡農·彭尼神父認識他們中的一些人,因為他來這幾比較頻繁。」

  「哦,是的,」戈林奇小姐說,「讓我想一想。我曾看到他與——對,塞利納·哈茨夫人交談。另外還有諾威奇的主教。我想他們是老朋友。他們曾一起在牛津呆過。還有詹姆森太太和她的女兒們,他們是同鄉。哦,是的,很多很多人。」

  「要知道,」「老爹」說,「他可能與他們中的一個談過話。他可能只是提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這些事卻會給我們一點線索。現在仍住在這兒的人裡還有對卡農先生比較瞭解的嗎?」

  戈林奇小姐皺著眉頭想了想。

  「嗯,我想拉德利將軍還在這兒。還有一位來自鄉下的老婦人——她告訴我,她還是個姑娘的時候曾在這兒住過。讓我想想,我一時想不起她的名字,但我能給你找出來。哦,對了,馬普爾小姐,這就是她的名字。我想她認識他。」

  「嗯,我們可以從這兩人著手。另外,我想還有一位女服務員。」

  「哦,是的,」戈林奇小姐說,「但沃德爾警佐已經問過她了。」

  「我知道。但也許不是從這個角度。在他的餐桌旁服務的侍者怎麼樣?或者領班?」

  「當然,那是亨利。」戈林奇小姐說。

  「誰是亨利?」「老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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