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暗藏殺機 | 上頁 下頁


  「我們冒險的開始:湯米,難道你不明白,如果他們害怕得像這樣溜之大吉,這表明這樁簡·芬恩的事情一定有名堂!嗯,我們會對這件事尋根究底。我們會查找出他們!我們會認真地偵查!」

  「是的,然而公司裡沒人留下受到偵查。」

  「不,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得從頭開始的原因。借鉛筆給我!謝謝。等一分鐘——別打岔。你瞧!」塔彭絲把鉛筆遞回去,以滿意的眼光審定她寫好的一張紙。

  「那是什麼?」

  「廣告。」

  「你畢竟不打算提出那件事吧?」

  「不,這是一份不同的廣告。」她把小紙條遞給他。

  湯米大聲讀紙條上的內容:

  「徵求,任何有關簡·芬恩的信息。回信給Y.A。」

  第四章 簡·芬恩是誰

  第二天過得很慢。有必要削減開支。精打細算,四十英鎊可夠用好長一段時間。好在天氣不錯,「步行省錢,」塔彭絲作主了。那晚,他們在遠離市中心的一家電影院裡美美地看了一場電影。

  星期三是使人幻想破滅的一天。星期四廣告如期登出。

  星期五,可指望信件按期送到場米的房間。

  他得恪守許下的諾言,如果信件送到,他不拆開任何信件,而只是去國家美術館,十點鐘他的搭檔將在那裡和他會面。

  塔彭絲先到約會的地點。她自己安坐在一個紅天鵝絨的坐位上,視而不見地盯著特納夫婦的畫像直到她看見熟悉的身影走進展廳。

  「喂?」

  「嘿,」布魯斯福德先生惹人惱怒地回答,「你最喜歡的畫是哪一幅?」

  「別這麼淘氣。有回信嗎?」

  湯米懷著深深的、有些過於誇張的憂傷搖搖頭。

  「我不想馬上責怪你,使你失望,老朋友,糟透了。浪費了好多錢。」他歎了口氣,「不過,情況就這樣。廣告已登出來,嗯,僅有兩封回信:「「湯米,你這個淘氣鬼:「塔彭絲幾乎尖叫起來,「把信給我。你怎麼會如此討厭?」

  「你的行李,塔彭絲,你的行李!它們在國家美術館難以讓人高興。政府展覽會,你是知道的。務必請記住,如同我以前向你指出的那樣,作為一個牧師的女兒——」

  「我應該當演員!」塔彭絲說完話時手指啪地打了一個榧子。

  「那不是我要說的話。不過,如果你確信,在我好心免費為你提供絕望之後充分享受歡樂的感覺,常言道,讓我們開始認真談談回信的事。」

  塔彭絲不拘禮節地從他手上抓過那兩個寶貴的信封,仔細端詳。

  「厚厚的紙,這封。看起來精緻華麗。我們將保存這個信封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然後先打開另一封。」

  「你太正確了。一,二,三,打開!」

  塔彭絲用小小的大拇指劃開了信封,將信箋抽了出來。

  親愛的先生:

  就今晨報上你登的廣告而言,可能我對你有用,也許你能按上述地址於明日上午十一時打電話給我並與我見面。

  你忠實的A·卡特「卡歇爾頓街27號,」塔彭絲查看地址時說,「那是格洛斯特路方向。要是我們乘地鐵,到那兒得花許多時間。」

  「接著,」湯米說,「是戰役的計劃。輪到我來設想進攻。見到卡特先生,他和我都希望按慣例相互問候早安。接著他說:

  『請坐,嗯,先生貴姓?』對此我迅速果斷、意味深長地回答:

  『愛德華·惠廷頓!』於是卡特先生的臉變為豬肝色,喘著氣說:『多少錢?』我把慣例的五十英鎊費用揣進口袋,又和你在外面的路上匯合,我們往下一個地址走去,又舊戲重演。」

  「別那麼傻氣,湯米。現在看另一封信。啊,這封來自裡茨飯店。」

  「一百英鎊而不是五十英鎊!」

  「我來念。」

  親愛的先生:

  茲就你的廣告,如你大約在午飯時間來訪,我將十分高興。

  你忠實的朱利葉斯·赫謝默「哈!」湯米說。「我嗅到德國佬了嗎?或者僅僅一位祖輩不幸的美國百萬富翁?不管怎樣,我們在午飯時間造訪。

  是個愉快合適的時間——常有兩人的免費食物。」

  塔彭絲點頭同意。

  「現在找卡特。我們得趕快。」

  卡歇爾頓街上是一排無可挑剔的塔彭絲稱之為「貴婦人長相的房子」。他們在27號門口據了門鈴,一位整潔的女僕來開門。她看上去非常體面以致塔彭絲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應湯米要見卡特先生的請求,她領他們走進在一層樓的一間小書房,把二人留下後她便離去。然而不到一分鐘,門打開了,一位高個子男人走進來,他長著一張瘦削的、像鷹似的臉,動作疲憊。

  「Y.A先生嗎?」他邊說邊微笑。他的微笑特別引人注意。「請坐,請,二位。」

  他們坐下。他自己在塔彭絲對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下,鼓勵地對她微笑。他的微笑帶有某種含意。這使塔彭絲不知所措。

  似乎他不打算先開口談話,塔彭絲只得先開口。

  「我們想知道——即,你是否能告訴我們你瞭解有關簡·芬恩的任何情況?」

  「簡·芬恩,啊!」卡特先生好像在思考。「嗯,問題是,你們知道她的什麼情況?」

  塔彭絲昂首挺直身子。

  「我不明白那與此事有什麼聯繫?」

  「沒有?相反是有聯繫,你知道,的確有聯繫。」他再次以疲憊的樣子微笑,繼續沉思地說,「所以這讓我們又提出同樣的問題。你們知道簡·芬恩的什麼情況?」

  因為塔彭絲一言不發,他繼續往下說:「得啦,你們肯定知道一些情況才登廣告,像你們做的那樣?」他微微探身向前,疲憊的聲音裡有著一種說服力的暗示。「如果你們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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