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ABC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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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別的嗎?她說了些什麼嗎?」 「她說帶的帽子和幾件夏裝繃得挺緊的。談了會兒關於唐的事……她還說並不喜歡米莉·希格利,就是那個餐廳裡的姑娘。我們又嘲笑了一番那位開餐廳的梅裡恩……我記不起還有些什麼別的……」 「她沒有提到她可能要與什麼人會面嗎?——請原諒,弗雷澤先生。」 「她不肯對我說的。」 波洛轉向那個一頭紅發、下頜方正的年輕人。 「弗雷澤先生——我希望你能將思緒返回。你說過,發生命案那天晚上曾去過餐廳。你的首要意向是在那兒等待,看著貝蒂·巴納德出來。你等在那裡的時候,是否能想起你曾經注意到誰了呢?」 「前面有許多人在走動,我什麼人都記不得了。」 「對不起,可你在嘗試嗎?無論腦子裡的想法如何被預先佔據過,眼睛總是在機械性地進行注視的——不用智力,卻相當準確……」 年輕人固執地重複: 「我什麼人也不記得了。」 波洛歎口氣,轉向瑪麗·德勞爾。 「我猜想你接到過姨媽的信?」 「是的,先生。」 「最後一封信是在什麼時候?」 瑪麗思索了一會兒。 「凶案前兩天,先生。」 「信中怎麼說?」 「她說那個老魔鬼不斷騷擾她,她用俏皮話氣走了他。她還說希望我星期三過去,那是我的假期。她說我們去拍照,因為我剛好要過生日了,先生。」 一想到這一件小事,突然間瑪麗的眼中湧出淚花。她哽咽著抽泣,然後又表示歉意。 「對不起,先生。我也不想如此蠢笨,哭是沒有用的,我只是想起了她,而我曾期盼過那次聚餐。它令我傷心,先生。」 「我理解你的心情,」富蘭克林·克拉克說,「那些小事情,比如聚會或是一件禮物總會讓人快樂和坦然。我有一次曾見過一個婦女被車碾過,她剛買了些新鞋。我看到她丟在那兒擦破的包裹內露出那些難以置信的高跟便鞋,這是我一驚,它們看上去那樣哀婉動人。」 梅根帶著種渴切的暖意說: 「的確如此,那確是如此。貝蒂死後也一樣。媽媽買了些長統襪想作為禮物,——就是出事那天買的。可憐的媽媽,她真實身心崩潰了。我看到她在那堆襪子前哭泣。她一直說:『我是為貝蒂買的,我是為貝蒂買的,可她從未穿過……』」 她聲音微微顫抖。她身子向前傾斜,直勾勾地看著富蘭克林·克拉克。他們之間有一種突然的同情——痛苦之中的關愛。 「我知道,」他說,「我確實知道。那些正是牢記在心中的悲慘經歷。」 唐納德·弗雷澤不安地挪動身體。 托拉·格雷則轉變話題。 「我們難道不為將來作些計劃嗎?」 「當然。」富蘭克林·克拉克恢復了常態,「我想,那時刻來臨的時候,那第四封信到來時,我們必須團結起來。到那時,我們可能要嘗試每一份運氣,我不知道波洛先生是否認為還有什麼需要重新調查的。」 「我倒是可以提些建議。」波洛說。 「好,我紀錄。」他拿出筆記本,「請講,波洛先生。」 「我認為那個女招待,米莉·希格利可能會知道些有用的情況。」 「啊——米莉·希格利。」富蘭克林·克拉克記錄下來。 「我建議採取兩種處理方法。你,巴納德小姐,可以嘗試這種我認為的攻勢措施。」 「我想你認為那符合我的風格?」梅根乏味地說。 「與那個姑娘吵架——說你知道她從來不喜歡你妹妹,而你妹妹還把她的一切告訴你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那將引起一陣反擊。她會告訴你她對你妹妹的全部看法!有些有用的事實便會出現。」 「第二個方法呢?」 「我是否可以提議,弗雷澤先生,你向那個姑娘表示些興趣嗎?」 「那有必要嗎?」 「不,沒什麼必要。這只是可能的一種探究辦法。」 「我可以嘗試一下嗎?」富蘭克林問道:「我——有過挺多經驗,波洛先生。讓我想想與這個年輕姑娘能幹些什麼。」 「你可有自己的事要幹。」托拉·格雷尖刻地說。 富蘭克林的臉沉下來一點。 「是的,」他說,「我有。」 「Tout de meme(法文,意為:不管怎樣。譯注),我認為在目前你還沒有什麼事可做,」波洛說,「格雷小姐呢,她更適合於……」 托拉·格雷打斷了他的話。 「可您知道,波洛先生,我已經徹底離開了達夫郡。」 「噢?我不理解。」 「格雷小姐及其友善,她留下來幫我清理物品。」富蘭克林說,「可是自然她更喜歡在倫敦有份工作。」 波洛的眼光尖銳的從一人掃向另一人。 「克拉克夫人怎麼樣了?」他詢問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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